“微臣授课的习惯是会抽问前一日所学,他此时正温习,微臣便想着不耽误他。”
太后失笑摇头,还当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成,静心殿的人大都是从她这福寿宫调过去的,她无须刻意去打听,该知道的也会知道,这花芷啊,护起短来那是真护得紧,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花家大姑娘竟然这般护短,且还护到太子头上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善,一个温情的太傅教出来的太子总不会走到自私无情那个极端去。
“此事太子说了算,他觉着好就行了,哀家呀,也不想绑住他手脚,做那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以后这等事无须再禀与哀家知晓,哀家相信你有分寸,也相信太子不是糊涂人。”
“是,微臣谢太后信任。”
花柏林成了太子伴读的消息一传开,百官皆是深吸一口气,他们是知晓太子对花家亲厚,可这姐姐是太傅弟弟是伴读,长此以往下去可还怎么得了,花家是功臣,花芷的从龙之功救驾之功教导之功都是实打实的,这些他们都认,可这样……是不是就太过了?
花芷闭门谢客,不发表任何言论,可太子却避不开,有人在朝会上就上了折子。
太子捏着折子并不看,高高在上的看着下边排列整齐的朝臣,他不想像父皇那样被压制一辈子,这做不得那样不对,他想做个明君,想君令如山,想一令出百官从,若今日他依着他们收回前言,以后就必将有无数次的收回,他不愿意!
他不要做父皇那样的君王!
“本宫和花家子花柏林朝夕相处年余,我们曾在花家的族学里受教于同一个先生,同样被太傅罚着抄过书,打过手心,我们在学识上你追我赶,为了不被落下偷偷彻夜看书至天明,本宫的伴读不止要聪慧,还要跟得上本宫,能激励督促本宫不断的向前,请问诸位爱卿,除了柏林还有谁能做到?是你刘家的子侄?还是你李家的学生?”
无人应声,他们已经慢了许多步,花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赶不上。
“本宫确实对花家亲厚,为何不呢?在本宫落难之时是太傅将一身是伤的我带回了家,给我治伤,给我安稳无忧的生活,天冷了给本宫裁衣,天热了盯着我喝解暑茶,凡是花家子有的本宫都有一份,这样的雪中送炭人一辈子不见得能碰上一次,本宫不过是亲厚花家几分,有何不可?”
少年特有的清朗声音响彻大殿,他不疾不徐,便是质问也只是轻轻的,就好像……他并不在意任何人的反对。
“还是说花家仗着本宫的亲厚违法乱纪了?鱼肉乡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