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前脚打后脚的去了,他曾听说过大姑娘受伤,可亲眼所见才知道那情况有多惨烈。
太子想碰一碰太傅,可这满身的血污让他分不清楚到底哪里受了伤,伸出去的手又迟疑的收了回去,只是蹲到太傅身边,试图不着痕迹的挨一挨太傅。
看他这样花芷莫名就觉得心酸,一个人若拥有得太少,当他突然得到一点时就异常珍视,也异常害怕失去,太子对她差不多就是这样。
大概是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还没缓过来,本就对皇权没那般敬畏的花芷突的伸手拍了拍年少的太子肩膀,温声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太子愣了愣,从得知消息至今那无着无落的心在这一句话的安抚下方才缓缓落地,他额头抵着太傅的手臂,平时极力收敛的亲昵依赖尽显。
太师微微皱眉,片刻后又舒展了开来,罢了,太子没有母妃,最难的时候又是在太傅身边度过,亲厚一些也属正常,若能一直如此君臣相宜将来也是美事一桩,太傅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把握度。
果然,花芷也只纵容了太子片刻,在喝下盐水身体舒服了一点后就说回了正题,“朝丽族杀孙将军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将摄政王调走,就连芍药应该也是在算计之内,之后的各地增援恐怕也是他们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掏空京城,朝丽族的目标是京城无疑。”
太子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来,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书房门口,这般久了太医怎的还没来?不知道跑几步吗?
“太傅说得有道理,可本宫想知道的是朝丽族哪来的底气,他们在京中潜伏的人数总不可能比余下的两营还多,更何况皇宫还有禁卫军,他们如何敢如此胆大包天?”
“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所有人都看向花芷,不论相熟不相熟他们也都知晓花芷是个不轻易说什么的人,一旦有什么从她嘴里说出,必是有所根据。
“臣怀疑,智者在京中。”
众人一惊,又一喜,兵部尚书道:“那岂不是说只要将智者解决了,朝丽族就失了领头羊?”
“问题就在这,智者是谁,他又在哪。”花芷揉了揉生疼的头,“他可能在我们之中,可能在我们府中,可能在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我们要怎么把他找出来?”
太师突的开口,“你之前说凌王夫人有异,有没有可能她就是?”
“我怀疑过,后来觉得不是,细数下来她跟了凌王有近十年了吧,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呆在京城,但从朱令等人的话中可分析出这些年智者并非被束于一地,不过他也曾提到过智者曾来过京城,等等……”
花芷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应是与智者有关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