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声势不能泄,还不到时候,但也不能过于长久,在她还不能退的这几年里她需得证明自己的价值,两世为人,她脑子里也还有些东西可以掏,等到约定之期到了她即可摆脱那太傅的头衔,再过经年,花家的声势自然就会慢慢回落,之后也不过是世家之间你争我斗的龌龊罢了,这些事花家早已驾轻就熟,不输任何人。
相比起这两年的里撑外扛,当个教书先生对花芷来说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压力,更谈不上伤神。
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让太傅出山,她依旧悠哉游哉足不出户的过着小日子,听母亲说着亲事走到了哪一步,念叨念叨摄政王府送来的那厚厚一撂聘礼单子,再看着她刮地三尺的到处替自己踅摸嫁妆,也知晓了自己的亲事定在来年春天的四月初八,偶尔和祖父说说朝中事,和四叔喝喝茶聊聊天,又或者和小寒泡在藏书楼里,两条书虫在里边如鱼得水,表情都几乎同步,那叫一个满足。
她的脸蛋渐渐饱满起来,身上渐渐能撐得起衣裳,待到十一月时虽说仍是清瘦,可气色却显见的好了许多。
这月二十四,花家大祭,嫡支旁支悉数到场。
这样的场合花芷自然不能缺席,这也是她病倒后头一次出现在他人面前,花家无论男女老少,无人敢受她的礼。
次日,花芷再次穿上了太傅官服走进宫门,履行太傅之职。
每日两个时辰,风雨无阻。
翻过年,日子便飞一般的过去了。
唏唏呖呖的雨声中,顾晏惜撑着伞快步进来,将迎到门口的人往里推,边道:“水气大,你别出来。”
“我已经好多了。”花芷下意识的给自己辩解了一句,又问,“怎么这个点淌着雨水过来了?”
“衙门无事。”顾晏惜有心终结七宿司,这些时日一直在将本该属于各部的事情重新划分回去,成效显著,他清闲了许多,“吴永来京城了。”
花芷点点头,“听祖父说了,今儿他当会来花家,怎么?”
“朝会后皇上接见了他,他提出要娶芍药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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