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湖年轻时候还是吃过点苦的。
后来挣到了钱,他就再也没吃过苦了,这一次可是被折腾得够呛。
一开始被警察带走,谢景湖并不是那么害怕,直到警察说‘锦湖’参与走私。一口大锅从天而降,谢景湖像是被锅扣住的乌龟,所有挣扎都是徒劳的!
‘锦湖’的子公司确实是参与走私了,谢景湖也确实是不知情。
他觉得自己很冤。
如果他犯了错,法律可以制裁他,可他明明没做过啊!
谢景湖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他反复向警方强调这一点,警方并不理会,谢景湖从不怕变成了害怕。
警方不听他的辩护就给他定了罪,这是有人要整死他吗?
这么久了,大哥还没救他出去,难道连大哥也——谢景湖是个混蛋却不是傻子,他平时害怕谢玉平不仅是“长兄如父”,更因为他知道谢玉平是整个谢家的依靠。
只要谢玉平没事儿,谢家其他人就安全的很。
谢玉平要有事,其他人同样危险啊!
度日如年,惶惶不安,就是谢景湖被关起来时的精神状态。
警察一开始还找谢景湖了解问题,后来连问都不问他了,谢景湖有了太多空闲时间可以用于胡思乱想。除了愤怒和害怕,谢景湖还有深深的懊悔:如果没有和卓锦心旧情复燃就好了。
不和卓锦心旧情复燃,不给卓锦心偷偷转钱,他就不会听章志军的话成立一间进出口贸易子公司,那自然不会有今天的劫难!
没有卓锦心,他和邹蔚君还是幸福的夫妻。
邹蔚君以前对做生意没兴趣,但对外交际的能力也不差什么,公开场合的应酬和私人聚会,邹蔚君都是很得体的“谢太太”。
有此贤妻,还有个智商超群的儿子,以及越来越大的生意版图,他本该过着这样让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啊!
谢景湖被关在看守所里都快完成一本大部头“忏悔录”了,警方忽然把他放了,他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查清了吗?”
警察冷冷道:“我们保留着随时传唤你配合调查的权利。”
不管怎么说,谢景湖是暂时重获了自由。
看守所外,忠心耿耿的齐助理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翘首以盼了好久。让谢景湖没想到的是,除了齐助理,他还看到了谢骞和闻樱。
谢景湖几乎感动落泪。
往日父子俩虽有嫌隙,关键时刻还是谢骞靠得住啊!
还有闻樱,这小姑娘一直和他不太对付,这一次竟这么乖巧。
谢骞怕谢景湖太过感动,出言打破了谢景湖的幻象:“大伯让我来接你,确保你从看守所出来后一分钟都不要耽误就去见他。”
父子俩抱头痛哭的场景,这辈子估计只会出现在谢景湖梦里了。
纵是谢骞不说,谢景湖都知道要第一时间去见谢玉平。
阳光刺眼,谢景湖以手掩面:“那走吧。”
路上,谢骞简单给谢景湖讲了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这种时候,谢骞要暂时把嫌弃之心收起了,谢家人必须同舟共济。
谢景湖在看守所里消息隔绝,听闻章志军被抓,谢景湖重重一掌拍在了汽车的真皮座椅上:“警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该死的章志军,害得他吃苦不说,这一次就算他不被判刑,‘锦湖’也会遭受重创!
多年奋斗的心血就这样被挖掉一大块肉,谢景湖整个人都瘫软无力。
听见邰家人也参与其中,谢景湖又坐直了身体:“邰家,关邰家什么事?”
邰政年轻时候也和谢景湖这些人一起玩,后来邰政去了外地上大学,再后来邰政参加了工作变得越来越稳重,自然和谢景湖成了两条路的人。
谢景湖想不明白邰政怎么会参与走私,一时又想到可能和卓锦心有关系,谢景湖咬牙切齿。
若非顾及闻樱在场,谢景湖早就破口大骂了。
闻樱假装看不懂谢景湖的小心眼,主动笑着问他:“谢叔叔,这些天您受苦了吧?看守所的饭菜您肯定吃不惯,住的地方也不好……不过您在里面吃苦,留在外面的人也没闲着,您能这么快出来多亏了陈叔叔帮忙。”
在看守所关久了,谢景湖脑子转得慢。
什么陈叔叔帮忙?
谢骞知道谢景湖特别小心眼,怕他会记恨闻樱多嘴,谢骞接过了话头:“邰家应该是牵扯很深,连邰老爷子都被带走了。据说是和20多年前卓家的旧案有关,邰老爷子当时脱身了,把柄却一直被卓锦心握着,邰家有时也会帮卓锦心做些事,替卓锦心上诉的律师魏成业就是邰政的人。”
谢景湖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