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叶以渐担忧的六神无主,“楚公子,这客栈着实太过简陋,熬药也不方便,人手又不足,如何能适合三小姐养病?我在城中的宅院就在不远处……”
“叶公子,”楚华庭笑着打断了叶以渐的话,“澜澜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不想被人当做‘金屋藏娇’的那个‘娇’,叶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大长公主的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她知道,眼下楚君澜昏迷,楚华庭又憋着气,想让他们兄妹消气谈何容易?只怕再强求下去,会让矛盾更加激化,她拉住叶以渐,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楚华庭拱手行了一礼,让宝乐和袁康虎带他回房,直接将大长公主和叶以渐晾在了走廊。
大长公主还是头回吃“闭门羹”,但她吃的心服口服,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只能先拉着叶以渐回大长公主府去。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紫嫣掌了灯,坐在交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楚君澜,时常为她换掉额头上的凉帕子。
也不知到了几更,原本在楚君澜脚边团成一团的小乖乖忽然支棱起小耳朵,黑豆眼盯着窗口方向。
紫嫣看到小乖乖如此,下意识回头望窗边看去,汗毛都吓的竖了起来!
窗边站了一个高挑的白衣人,也不知是几时来的!
“你!”
不等紫嫣尖叫,那人便几步走到灯光下,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是我。”
紫嫣见那张宛若玉雕一般精致的俊秀面容,尖叫都哑在了嗓子里,看他坐在床沿,抬起一只白玉般的手去试楚君澜额头的温度,不由得阻止道:“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
萧煦回眸看她,神色冰冷。
对上他那个锐利的眼神,紫嫣嘴唇动了动,半晌说不出话。
萧煦挽起宽袖,骨节分明的手取了床头方几上的烈酒和棉布,拉过楚君澜的手,为她擦着手心。
浓烈的酒香在二人交握着的手上散开,昏迷之中的楚君澜蹙着眉呻|吟出声,闷闷的咳嗽起来,人却没有醒来,显然是极不舒服的。
那个疼的浑身颤抖、口吐鲜血,还能冷静的给自己施针开方子的女子仿佛根本不存在过。
擦过手心,他手上动作微滞,随即抿唇顺着玉臂向上擦去,掀开薄被一角,为她擦拭腋下和颈窝。她的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一根浅黄色的细带绕过她修长的脖颈,沿着漂亮的锁骨向下,鹅黄色绣着梨花的锦缎布料遮住了她丰满上围,萧煦忙将被子替她向上拉了拉。
她的肌肤在灯光下仿若新雪初凝,细腻的不可思议。可萧煦却生不出任何唐突的心思,那个只要睁开眼,就仿佛满身骄阳的女子,如今虚弱的让他心疼。
紫嫣站在一旁,想阻止,又知道自己的话不管用,想了想,这位可是未来的姑爷,她也没道理去阻止,索性退到了角落里。
楚君澜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心口闷痛的让人难以忍受。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被搭档出卖,任务失败,她为送出最后的消息,最后被敌方围堵在一座二层建筑中。
火光炸起的一瞬,真是绝望又怅然,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回不去了。
楚君澜不安的摇着头,长发凌乱的散了满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