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洋背后都出了一层汗,又与楚君澜作揖道谢。
见楚枫真的好转了,楚桦和楚杉也都松了一口气,在长丰园守到了半夜,又去了春晖园,将事情经过细细的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披着茶金色的棉袄,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么个病,那真是多亏了有澜姐儿在。若不是澜姐儿处理的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啊。”楚杉也感慨,“不过母亲,我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玄妙的针法,她给大哥施针的时候,那个真能发出鸟鸣声。”
“我去时候也听到了一些,但是当时没那个心思去多想,还以为是谁屋里养了鸟儿,原来竟是银针发出来的?”老夫人惊奇。
楚桦笑着道:“儿子听人说,那个针法叫什么凤鸣针法,好像是戚神医传下来的。”
“二哥,你这次可是捡到宝了。戚神医的传人在咱们家,这不就派上大用场了吗。”楚杉嘿嘿的笑,“赶明儿我得去问问大侄女,有没有那种吃了能让人变俊俏的药,我要来几副吃一吃。”
“泼猴!”老夫人被幺子逗的终于展颜大笑,笑过了,心里总算畅快一些,“好了,你们两个,也快回去歇着吧。桦哥儿明儿还要点卯呢。”
“是,二哥先回去歇着吧,我再去大哥哪里看看,大侄女是这会儿还守在那呢。 ”
老夫人疑惑道:“澜姐儿还没回去睡下呢?”
“没呢。说是半夜里要看情况再继续给大哥扎针,洋哥儿和洋哥儿媳妇这会子都在长丰园,二嫂去陪着大嫂了。”
“哎,都是好孩子。”老夫人满足的感慨,“咱们一家子啊,可都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为娘的不想要什么泼天的富贵,只想要你们一个个都平安顺遂,也就心安了。”
楚桦与楚杉对视一眼,随即都笑着顺从的点头:“会的会的。”
兄弟二人安抚着老夫人睡下,这才离开春晖园。
楚杉用肩膀撞了撞楚桦:“二哥,你说父亲回来会不会大发雷霆?”
“不好说。”一提起亲爹,楚桦就觉得头疼,“要不我还是再给庄子里送个信儿,就说大哥已经好转了。”
楚杉一愣,随即拍着肚子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哎呦二哥,你,你可太逗了,行,就这么办,要不我亲自去一趟庄子吧,告诉父亲大哥没事了,安抚住他老人家,别让他回来骂你。”
楚桦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敢情好,父亲见了我,就没有不暴跳如雷的时候。我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罚跪,你说在孩子们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吗?”
楚杉笑的要岔气:“行,看在大侄女救了大哥一命的份儿上,我天一亮就去庄子上,争取将咱父亲劝住。”
“多谢多谢。”楚桦哭笑不得的给楚杉拱手行礼,将楚杉逗的又是一阵笑。
楚君澜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楚枫两天,他的情况才彻底稳定下来。
“大伯父,往后可不要在随意吃酒了,您看看,您这一病,大伯母和大堂哥、大堂嫂跟着多担忧,祖母偷背着都不知哭了多少场了。”
楚君澜一边取下银针,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
楚枫对楚君澜本来十分陌生,也不打算与她一个小丫头接触。但没想到这一次是她救了自己的命。
军汉出身,又不会许多花言巧语,加之性子闷一些,楚君澜每次说他,他都只是点头,见了楚洋,更是尴尬的别开眼,一副不知要跟儿子说什么,却还要装作十分淡然的模样。
楚洋更是不会多说,除了将楚枫照看的十分妥帖外,其余的并无表示。
楚君澜旁观者清,这父子俩的关系若想再进一步,还有的磨。
与大伯母一家又叮嘱了一番,楚君澜才离开长丰园。
“姑娘,好容易大老爷没事了,你可别累出病来。”诺敏扶着楚君澜的手臂,心疼的道,“我刚才叫人预备了热水,待会儿沐浴了就睡吧?”
“多谢你了。”诺敏出身尊贵,如今能甘心做个婢女,楚君澜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诺敏摇头,回去的路上见左右无人,低声道:“是我该谢谢你。我与大哥能有安身之所,已经很开心了,等外面搜捕不那么严了,我们就悄悄离开。我大哥说,这里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家,怕万一出了事,他们会迁怒你。”
楚君澜安抚的拍拍诺敏的肩膀:“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想法子送你们离开。不过眼下是必定不行了。”
回到致远斋,楚君澜与诺敏就不再说话,刚打算回跨院去,院子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夫人,夫人!不好了!世子他受伤了!”一个婢女从楚君澜身后一阵风似的冲过,直冲进了正屋。
楚君澜听的面色一变,忙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世子在何处?”
婢女气喘吁吁道:“世子在外院书房,才刚叫了府里良医去诊治了。回来时脸上都是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三老爷没在家,大老爷又病着,奴婢没敢回老夫人,就赶紧来告诉您了。”
徐氏点了点头,故作镇定道:“没事,你别乱嚷。我去外院看看。”
“母亲,我随您去。”楚君澜扶着徐氏的手臂。
徐氏心疼楚君澜:“孩子,你都累了两天了,快去睡一会儿,你父亲那里应该不严重,我去瞧一瞧情况,若是严重再命人来告诉你岂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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