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她按照常识,必定会说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但现在死后重生这种事都发生在她的身上了,若一言否定,好像又有些不妥。
思及此,楚君澜道:“回皇上,这世上或许会有长生不老,只是如今我们这些人类的医药与技术水平,还无法达到使人长生不老。”
景鸿帝面色平静,仿佛对楚君澜会如此回答并不惊讶。
殿内一片安静,只有墙角骨腿束腰的黑漆桐木几上一鼎白玉香炉散发出袅袅烟雾。
“今日朕与你说过什么,你要保密。”过了片刻,景鸿帝忽然吩咐。
“是,臣女遵旨。”楚君澜行礼应下。
景鸿帝疲惫的闭上眼,摆摆手道:“去吧,就说朕不想见任何人。”
皇上让她离开,楚君澜不敢多留,忙行礼退下。
脚步轻盈的退出殿外,关好殿门一回头,却正对上二皇子的视线。
二皇子脸上已经开始红肿,眼眶还青了一块,可见方才在殿外与萧煦打的那一架,根本就没讨到好处。
“父皇在殿内,你们父子二人凭什么不准我前去探视!你们父子二人难道有不臣之心!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此话我还想问二殿下!你不许任何人探视,将我等阻拦在外,甚至近身服侍的皇上的也只留了李大伴与赵大伴,其余人一概没有!怎么,二殿下是觉得这养心殿已经是你说了算了?”恭亲王面色狰狞的质问。
养心殿是大雍朝历代皇帝的寝宫,说养心殿是谁说了算,那谋朝篡位之心便已经昭然天下。
就算二皇子真是这样想的,也绝对不可能承认。
“皇叔,我敬你是我的长辈,可你也不能如此含血喷人。我不过是为保护父皇安全,不被宵小之辈靠近,怎就成了我有不臣之心?你们父子今日带着一个女流之辈前来,硬说要给父皇看病,我还说你们是想谋害父皇呢!怎么,太医院的院判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二殿下何必强词夺理?你是什么心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二皇子与恭亲王吵起来,没有人敢胡乱插言,二皇子带来的侍卫一个个对垂着头,鹌鹑似的恨不能将自己塞进墙缝。君澜缓步迈下丹墀,
此时对上楚君澜堪称平静的视线,一时间狼狈、羞恼、憎恨等情绪瞬息翻涌,牙关紧咬着,嘴角一丝血线滑落在银灰色的衣襟,留下暗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