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沉默片刻,脚步放慢了一些:“我也不想生气,可我控制不住怒气。皇上缠绵病榻有些日子了,没见谁好生的去尽孝道,这才昏迷了两天,皇子与大臣们就原形毕露。”
“二皇子如此焦急,是因为六皇子逼迫的太紧了?”
萧煦点头:“六皇子母妃是皇上的宠妃,背后又有庞大的家族势力,蔡家的财力雄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想来只要在给六皇子一些时间,朝中多半大臣就都会站在六皇子一边。相比之下,二皇子虽站着正统,却也只能期望以最快的速度把握局势,占了先机才能与六皇子抗衡。”
楚君澜闻言摇头叹息:“说到底,就是天家无情。爹病了,不想着怎么给爹治病,反而先忙着去争夺家产,还恨不能让爹快点死,啧啧,真是无趣。”
楚君澜通俗的说法和感慨,让萧煦听的不由得好笑,道理的确就是如她所说的这样,若论最是无情的,便是天家了。
萧煦有些落寞的叹息了一声:“卿卿,不瞒你说,我是当真看不得皇伯父这个样子。虽然从前我还是傻子时,也没见皇伯父对我关心过,可是这段时间他对我却是关怀备至,将我当做他的儿子一般看待,对我教导也是极为用心。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说不清的,他对我那样好,我也看不得他受苦。”
楚君澜笑了下,萧煦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景鸿帝将他当做自己的子侄一般,该夸夸,该骂骂,反而显得更加亲近,比起恭亲王那不冷不热让人摸不透的态度,更像是父子之间的相处。
思及此处,楚君澜不由得想起方才在养心殿时,恭亲王看向萧煦的那复杂的眼神。
萧煦曾说,恭亲王曾经骂他是杂种,让他自生自灭。
难道当今皇上与萧煦的生母徐墨染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楚君澜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如果萧煦真是皇帝的儿子,那未来的日子便是可以预见的动荡。
二人沉默片刻,楚君澜才将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回想方才在寝宫内的种种,略一沉思,道:“皇上其实没有病。”
萧煦惊讶的低头看着楚君澜。
楚君澜道:“我方才就已经说过,皇上虽然虚了一些,好生调养很快便可痊愈,根本不至于昏迷。”
“是,你方才说可能是你不知道的什么病症。”
“的确如此,但是我方才仔细想了想,或许,皇上是因求不到长生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