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确是喜脉,”楚君澜忍不住笑,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大嫂有了两个月身孕,如今诺敏也初初有孕,“这样的好事,应该请太医来看看,确定了也好回明皇上。 ”
诺敏闻言,大眼睛里迅速蓄了两泡泪,鼻音浓重的道:“我不敢,姐姐,我真的不敢说。”
楚君澜看她脸色苍白,吓成这个模样,不由得蹙眉道:“你如今是双身子了,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惊恐、忧郁可都是伤胎的。”
“可是我真的害怕,姐姐你不知道,前一阵,盈嫔好像是有孕了,喜滋滋的叫了太医,可太医非说是吃多了东西胀气,给开了两副药,盈妃才吃了一副就滑胎了。后来还有个才入宫不久就封了美人的,也是一样。”
诺敏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淑贵妃代掌凤印,协理六宫,凡是有了身孕的基本都没有好下场,就连已经会跑会跳的皇子,去年也有一个溺亡的,还有一个病死了的。”
诺敏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上什么宫规了,捂着脸低声哭起来。
“姐姐,我太害怕了。我若是叫了太医,保不齐也跟盈嫔一样是“胀气”了。我也不敢直接去告诉皇上。皇上虽然宠我,但皇上不缺儿子,成年的儿子一个个都那么优秀,我不过是他喜爱的一个玩物罢了。
“我怀的又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根本不会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我,到时越过了太医院和淑贵妃,淑贵妃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报复。”
楚君澜看诺敏哭的这样伤心,不由搂着她的肩膀,拍着她轻声安慰着。
“好了,就算请了太医,有我在,他们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是胀气?”
“姐姐都已与太医交锋过多次了。他们行事,你还不知道吗?”
楚君澜便想起了当日萧煦在宫中吐血,太医的那些作为。
的确,太医的医术并不弱,但是太医也有私心,在宫中讨生活,他们谁的心里会没有一点小心思?
诺敏哭湿了一条帕子,眼睛都红起来。
楚君澜能理解她的无助,这么点的年纪便国破家亡,好容易报了仇,又与唯一的亲人分开,被迫在陌生的国度,服侍一个年纪都能做她爹的男人。有了身孕甚至都不敢说。
这种无助,平日里若有一分,但在现在这种时,就放大成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