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叹了口气,搂着鹿若菡的肩膀拍了拍。
“若菡,你心里还有我湛哥吗?”
鹿若菡闻言转头看向楚君澜,眼眸中的光彩闪了一瞬,随即又暗淡下去。
“有没有又能如何?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有听安排的份儿。君澜,你我是好友,我也不瞒着你,我这次之所以会被关起来,最初就是因为我与母亲提了你哥哥,我母亲和宛松又在我父亲跟前说了几句茂国公府的好话,随后我父亲便大发雷霆,说我……说我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让我闭门思过。”
鹿若菡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衣襟。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人,我也知道父亲手握兵权,在朝中安稳当官不易,他要护着全家,我不能太任性,可是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从前哄着我嫁给葛阁老家时,态度那般温和,甚至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安排我出去与人偶遇,现在我选的人他不满意了,我只提了一句,就成了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了。”
鹿若菡越说越是委屈,禁不住捂着脸抽噎起来。
楚君澜看的又难过又心疼,忙取了帕子给鹿若菡擦眼泪:“好了。你快别哭了,这时间的事哪有尽如人意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湛哥,咱们就可以想法子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我父亲与茂国公府站着不同的立场,他不可能答应我的。”鹿若菡十分悲观,着实是已在这件事上受过太多苦了。
楚君澜道:“你别哭,我怕你家里人在远处瞧见了,背后要嚼舌你。你看我与世子,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如今不是也都好好的?事在人为,做到了努力,将来即便事情不能如愿,咱们也不后悔不是?再说了,你对现在外头的情况也了解,应该也知道,如今朝局正出现一个大的动荡。”
“你是说?淮京?”鹿若菡一边擦泪一边问。
楚君澜笑道:“我就知道你聪明。”
鹿若菡叹息:“我就算不出门,也知道我父亲最近这般焦躁是为了什么,何况宛松私下里也与我说过,现在朝中不少人都在关注淮京行宫的事,我怀疑皇上是不是有迁都淮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