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楚君澜面前就散落了几张纸。
“看看吧。 ”景鸿帝的声音依然懒懒的。
楚君澜弯腰将散落的几张纸拾起,待到看清纸上的内容,双眼瞬间睁大。
那几张之上,将恭亲王的罪证细细的罗列出来,大到谋逆叛国,小到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说了皇上的坏话,搜罗罪证的人仿佛成了恭亲王的背后灵,连他几时将龙怕拿出来把玩都清楚。
这样的罪证,真的可信吗?
“看清楚了?”景鸿帝悠然的靠在大引枕上。
“回皇上,臣妇看清楚了。”楚君澜的声音有些干涩。
似乎十分乐于见到楚君澜眼下的模样,景鸿帝的笑容越发玩味了:“朕给你一个机会将功折罪,你可愿意?”
楚君澜望着手中恭亲王的罪状,心里一时间百味陈杂,已能猜测到景鸿帝想要说什么了。
看她仿佛一切都明白了的模样,景鸿帝摇了摇头,笑道:“你啊,还是这样的聪慧,倒是让朕省了一些力气与你细细的解释。”
倾身向前,景鸿帝又笑道,“只要你愿意证明,纸上的这些证据都是真的,朕便算你将功抵过,不止如此,朕还会认了萧煦这个儿子,如此一来,你就从一个寻常世子妃变成了皇子妃,你可愿意?”
她是住在府中的人,身份地位高,分量又足够,她站出来作证,比他再寻其他人来作证更有说服力。
楚君澜依旧谨守规矩,并未抬眸,只恭恭敬敬语气沉稳的问:“皇上,纸张的这些事,您知道是真是假。而且臣妇到底有没有罪,您心里也明镜一般。您让臣妇做伪证,证明恭亲王不存在的罪刑,免除臣妇不存在的罪过,这是不是,有些不通情理呢?”
她的话说的虽然温柔,可意思却一点也不温柔,如此直言,就差指着景鸿帝的鼻子骂他昏庸了。
景鸿帝的双眼不悦的眯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楚君澜,似猛兽看着猎物,在思考应该从哪里下口撕咬一般。
安静的殿内,只能偶尔听见暖炉中炭火发出的噼啪燃烧声,听不见景鸿帝的态度,楚君澜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选了一步险棋,此时却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