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敢去见官,可能这件事真的与她没有关系。
“大嫂,会不会你把东西忘在哪里了?”
见娄鹤筠脸色有所松动,竟然开始质疑她,楚曼娘心头就是一紧。
“鹤筠,不是我们害怕报官,是母亲怕这事传出去会影响娄府的名声,在家里处理那就是家事,为何要惊扰到衙门?”
娄晴看着沐云书这一身华服,也凑过来低声道:
“二哥,大嫂说那日她只来过舒云院的,玉佩不会掉到别的地方!二嫂不是说她已经没有银子了,怎么会有钱买这么漂亮的衣裳?不会是把玉佩当了换了这些衣裙吧!”
许氏一听,觉得娄晴说得有几分道理,怪不得沐云书敢去报官,原来已经把玉佩当掉了!
这恶妇想把事情搞大,说她们冤枉她,博取儿子的可怜,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还真是歹毒啊!
楚曼娘趁机拱火道:“哎,当就当了吧,我本也打算拿出来当掉贴补家里的,弟妹既然拿去当了,说一声就好了,何苦闹这一出!衙门的官爷可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糊弄过去,若被查出真相,二弟也跟着你丢人!”
听众人提起沐云书的衣裳,娄鹤筠也仔细地打量起她。
这身衣裳他从未见过,一看便知是绝好的料子,定是价格不菲。
他刚刚只觉得沐云书今日很特别,却没想到她为了变得漂亮,竟当掉别人的玉佩为自己添置衣裳,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火。
家里已经周转不开了,她怎么还能这般的铺张!
“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从前,至少从前的你知道勤俭,不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我说过的,我既然娶了你,就不会嫌弃你,回去吧衣裳脱下来退回去,把玉佩赎回来!”
这话让沐云书不怒反笑,那笑容如天边的云,一触即散,只剩下无尽的嘲讽。
她从前是很节俭,把经营嫁妆赚来的银子都贴补给了娄家,他们活得风光,她却是灰头土脸,以至于让这男人以为她就该是如此。
真是可笑。
“说完了么?说完就一起去衙门吧!”
看到沐云书那完全没了温度的眼神,娄鹤筠心中一堵。
“你没有拿玉佩,这些衣裳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和大嫂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冤枉你?一点点小事也要闹得鸡飞狗跳,我已经够累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她们不会无缘无故冤枉我,可是你会!”冰冷的寒气附着在沐云书双眸之上,一字一顿地对娄鹤筠道:
“你分得清何为黑,何为白么?肯定分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如此颠倒黑白!娄大人,你嫌麻烦,遇事只想找一个可以认错的人,可这个人不是我,要么随我去衙门,要么让开,别挡路!”
“沐云书!”娄鹤筠被沐云书这番话气的脸色涨红,他是这个府里的主君,怎么能被人扣上不明是非的帽子!
他上前扭住沐云书的手腕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的端庄和教养呢?”
因气愤,沐云书眼神越发锐利透亮,像是被溪水冲刷过的玉石。
男人的心思真的可笑,端庄时会嫌你无趣木讷,风情时又嫌你上不得台面,总之不合他意的责任都在女子身上!
她用力甩开了娄鹤筠的手,“她们生事,我却要宁人?娄大人做事还真是公允!这件事我本身也没指望娄大人来解决,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