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俺们福妞儿最聪明了!城里那么多有钱人,一定愿意吃点儿不一样的,最好是旁人都吃不到的新东西。
“咱们家那么多新菜蔬,随便就能张罗一桌子,而且五六天进城一次,家里和酒楼都不会耽误。”
陶红英有些动心,但还是说道,“等大哥和二哥醒了,商量一下再说吧。”
酒楼是大儿子的,当然要大儿子同意,李老太没再说什么,抱着孙女去洗澡了。
虽然说今日孙女没吃亏,没碰到后脑,但还是要再检查一下,她才能彻底放心。
陶红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想起了心事。
其实,陶家祖上一直是厨子,甚至出过御厨,就是到了她爷爷这一辈也在很有名的酒楼掌勺当大师傅。
可惜,世事难料,传承到她爹这里就发生了变化。
她爹有点儿读书天赋,而且年少就考了个秀才,这可把陶爷爷乐坏了,以为改换门楣,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
可惜,她爹直到四十岁都没考上举人。
最惨的是,她爷爷怕给读书的儿子丢脸,早早就把大厨的差事扔了,家底也掏空了。
最后,可谓是鸡飞蛋打,陶家没有变成书香门第,祖传的吃饭手艺也断了。
而她母亲过世的早,她被迫自小掌家,十三岁之前跟着爷爷学了一点儿皮毛。
陶家没有男丁,爷爷过世前,也把家传的一些菜谱都留给她了。
随后没几年,爹爹病了一场,家贫无力负担昂贵的补药,也过世了。
过世前把她许给了李家,倒也算无心插柳,让她有了一个好归宿。
李家兄弟和睦,婆婆明理,妯娌亲近,丈夫也有担当,知道疼人,更是生了一儿一女。
按理说,她学的那点儿手艺,平日做个饭,让家里人吃饱吃好,她就很满足了。
但这些日子在酒楼后厨,煎炒烹炸,眼见那些食客们吃的盘子干干净净,听着那些夸赞的话,她血脉里好似有些东西就爆发了……
若是真能在照料家里的同时,有个地方让她偶尔展示一下手艺,试试她琢磨的新菜,也不错……
李震生和李老二一直睡到天色黑透才醒过来,眼见老娘给他们准备了养胃的小米粥,还有清淡的菜色,他们都是高兴又愧疚。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老娘跟着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