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官路上又飞奔来几辆马车,是得了消息的陈家人。
果然,到了近前,陈家三位夫人,甚至连同她们的娘家都来了不少人,足足十几口子。
几乎是一下车,陈传夫人就哭了起来,直接奔去了陈传身边。
她心疼丈夫穿的脏污,更心疼他消瘦的脸颊和满手的老茧……
陈大夫人也是脸色不好,站在陈大老爷身边,疯狂数着手里的佛珠,念叨着,“造孽啊,造孽啊!”
陈大老爷受苦了这么久,突然见到媳妇儿,还以为她会带些吃食,结果除了念佛,还是念佛,气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倒是陈二夫人抻着脖子在人群里找寻丈夫,半晌也没找到,然后回身同娘家哥哥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老四天生神力,如今又入了北征军,他的行事风格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
所以,今日同陈家掰扯分明这事儿,他还是果断交给了自家二哥。
李老二仔细问了几句,又看了看侯爷那里带回的人证物证,这才转向众人。
他扫了陈家众人一眼,高声说道:“当日,你们陈家抬着棺材跑来碎金滩,口口声声说陈贺是我家老四害死,要把陈贺葬在碎金滩。
“我们李家念着你们失子丧母,才高抬贵手,免了你们活埋死罪,留在村外做苦役。
“我们碎金滩人人都是勤快本分,实际根本不缺你们这些人挖什么沟渠,不过是留着你们,就为了真相大白这一日。
“先前朝堂上,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说过芙蓉膏的危害,陈贺就是死于芙蓉膏吸食过多,被掏空了精血。
“也正是因为陈贺之死,才引起朝堂和皇上的重视,暗中彻查芙蓉膏之事。
“想必,这件事,你们陈家也知道了吧?”
陈家众人没有点头,但神色都有几分心虚。
当初他们喊着陈贺死在李老四手里,才要把陈贺葬在碎金滩。
如今陈贺之死的真正原因找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还有如今的苦役,就越发显得可笑和愚蠢了……
李老二也不管他们,又说道:“你们可能要说,我们李家做了手脚,把陈贺的死因归结于芙蓉膏,躲避罪责。
“那咱们今日就仔细掰扯一下,看看陈贺到底是怎么死的?芙蓉膏谁给的?甚至你们家的老夫人是谁害死的!”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