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也是,呜呜,怕给我们添麻烦,自己在仓房吊死了。”
碎金滩的村人只好安慰道,“离得太远,新都这里也是大事小事不断,皇上根本不知道各地乡亲如此艰难。
“如今知道,就赶紧让我们伯爷过来搭棚子舍粥了。如今各地再把太平仓打开,留下的那些乡亲也有救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大伙儿别伤心,过了这个坎儿,以后都会好起来。”
这话说得有道理,流民也就收了眼泪。
有人机灵,还没忘拍拍马屁。
“是该谢皇上赏赐,吃了两顿饱饭,我这身上有力气多了。”
“是啊,不但给吃的,还有大夫治病。我家妞妞昨日蔫巴巴,喝了一碗药汤,今日就活蹦乱跳了。”
“听说咱们返乡时候,还给种子和干粮呢。”
“我也听说了,皇上简直太好了!”
“都怪那个什么该死的弥勒教,没有他们捣乱,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能回家了。”
“就是,别让我碰到这些混蛋,否则我拿扁担抽死他们。”
不得不说,人心易变。
几句话的功夫,流民们就从抱怨变成了对弥勒教的同仇敌忾!
碎金滩众人和赈济署老少,有意无意游走在流民中间,不时引导着舆论。
让流民对朝廷多几分感激,多给皇上歌功颂德。
虽然皇上不见得能听到,但总不能让流民吃着赈济粮,还要骂着皇上吧……
坤宁宫里,佳音简直在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按理说,一国皇后过世,七日哭灵实在算不得多了。
但赶到这个时候,形势太过诡异,变化太过迅速,这七日显得尤其漫长,尤其难熬。
伯爵府和老宅、郡主府都只有嬷嬷们在打理,村里是村长和赵叔在支撑。
如今温先生也办差去了,朝堂只剩二伯一个在坚持。
她和奶奶每日被困在宫里,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