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不咸不淡的答,滴水不漏。
楚骁河抿了抿唇,看向她准备的点心和沏好的碧螺春,心里微微吃了一惊,这所有准备的都是他平常爱吃的,就连那杯中的碧螺春,他也能一眼看出来,是用存下来的雪水沏好的。
这些都是楚骁河日常的习惯。
可从不曾与他见面的宋青萝为何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这倒是奇了。
楚骁河自问阅人无数,在他手中经办过的案子,见识过各种人,穷凶极恶的,老奸巨猾的,矫揉造作的等等数不胜数,唯独……不曾见过宋青萝这样的人。
是的,楚骁河竟然能从一个弱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令他都有些捉摸不透的错觉,她在他面前,静静的,不动声色,却有着比上位者更凌厉的气息。
楚骁河突然伸手捏住了宋青萝纤细的颈脖,将她拽入怀中,语气极其阴冷:“你是谁?”
宋青萝不躲不避也不叫唤,似乎笃定了他根本不会杀她,她优雅而淡定的吐字:“小女子名宋青萝,宋家庶出二小姐。”
楚骁河扼住宋青萝的脖子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他的俊脸凑近,吐出的气息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绕着:“你别给我耍花招,说!那首反诗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女子……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宋青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那首塞给那死了的登徒子的反诗是她改的,用的就是前世宣平侯张敖府上找到的那一份。
只是按照时间推算,虽然宣平侯张敖那一份反诗大周皇帝已经看过了,但是却还没有公诸于世,知道的人除了张敖那边的人,剩下的就只有楚骁河,若是还有人知道,那只能是张敖的同党了。
“写下反诗的墨用的是汴州的青石砚台磨成的,而今日你们宋府,只有你身上有青石墨的味道。”楚骁河冷冷的盯着她,扼住她脖子的手却又松了些,可只要宋青萝回答的不对,他便能够轻轻松松的捏断她纤细的脖子。
宋青萝心里紧了紧,果然,楚骁河不是个好惹的,她匆匆的做下这些,却没想到有人能凭着一张写下来的字竟能连砚台是什么都嗅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