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花朝节的晚上,宋南霜一人出府,虽然花朝节热闹但于她那样的不起眼的庶女来说一没有银两二也没有人陪着,穿着打扮还十分寒酸,能买得起一盏花灯也实属不易,根本与外头的热闹格格不入。
只是她百无聊赖之际,没想到还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在拐角处见到宋青萝和唐小将军唐双叙,旁的还有七皇子冯景炎与一个女子,几人之间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就突然出现了刺客,冯景炎为了保护那个女人还受了伤,她还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姜婉婉。
宋南霜不认识这人,但是名字她是听过的,江南第一名.妓,她美的淡然肆意,宛如高岭之花,艳名远播,裙下之臣万千。
若不是苏明成带回来那青.楼女人的廉价珠花引起她的回忆,怕是宋南霜还回想不起来此人。
前些日子隆京城就有传闻姜婉婉要来隆京的群芳楼,算算日子正是明日。
宋南霜想起此人,脑子便是一沉,宋南霜不知道这二人的交情深浅,但既然姜婉婉与冯景炎相识,而且上回冯景炎还帮着姜婉婉挡刺客,想必交情还是颇深的,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子,唯有死马当活马医。
相对比一个人去闯皇宫,这群芳楼虽然不容易进,但是至少不是遥不可及。
托苏明成的福气,宋南霜知道这群芳楼大概在什么位置,前些日子更听说了不少人花费千金便就是为了目睹这新来的群芳楼的头牌。
宋南霜不需要去一亲芳泽,她只要去见见这头牌即可。
可这见面也是需要排队的,而且进去的人至少要一锭金子,宋南霜现在什么都没有,连着进群芳楼的资格都没有。
该死的群芳楼!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最缺的便是钱了。
难道要就此认命吗?
她凝了眉头,大仇未报,她如何能现在就退缩!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头,宋南霜还没想好如何能混进群芳楼的法子,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吹拉弹唱。
喜事?
她脑子一片混乱,好一会儿才看着远处通红的灯笼,今天好像是隔壁的那户邻居娶妻,她之前隐约听说了那户人家娶了个不错的媳妇,要大摆三日宴席。
宋南霜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什么,顷刻间整个人都变的容光焕发起来,她拍了拍脸,飞快的走进厨房拿了家里唯一剩下的那篮子鸡蛋,她决定去凑个热闹,也沾点喜气。
毕竟这些日子她足够倒霉了,也是时候转转运了。
普通人家里摆酒席都是为了图个热闹,顺便显摆显摆。
小户人家的门口没有什么家丁守卫,宋南霜收拾的整洁,手里又拿了贺礼,才到门口打了个招呼,就被人客客气气地请进去了。
进了院子就是乱哄哄的一片,喝酒的,说胡话的,吹牛的,听的人耳朵疼,男子大多在前院,妇人多在后院哪一块,宋南霜没想到事情出意料的顺利,她与这家人并无来往,院落内忙成一团,迎客的人根本连看她一眼都闲浪费时间,很快便又去招呼下一个人。
人多眼杂,里外不分。
老百姓成亲就图个热闹,左邻右舍的随手那些东西来都能上门蹭一顿吃喝,宋南霜很满意这乱成一团的局面。
趁着无人注意,她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酒席之上,朝着新娘子的院子摸去。
既然是娶了个好媳妇,嫁妆当时不少。
外面热火朝天,新房倒是了无人声。
宋南霜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引起了那坐立不安的新娘子的注意。
“姑娘,奴婢是给您送点心来的,主家担心您肚子饿了,让您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宋南霜捏着嗓子道,她手里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抢在新娘子前头开口,这新嫁娘为了面子端着架子,定然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要吃东西的,更不可能当着旁人的面吃东西。
新娘子盖着盖头也看不到,但是听闻这个也松了口气,她低头看着脚面,轻声道:“既如此,你将那糕点放在桌子上就出去吧,我不饿。”
宋南霜撇撇嘴,真当她是丫鬟了,也不看看这人家这般寒酸,会有她这么伶俐的丫鬟吗?她是见过这家人的丫鬟的,一个个呆愣的很,不过嘴里还是乖乖的应道:“是。”
借着随手把东西搁下的机会,宋南霜迈着莲步悄声朝着屋内走去,她眼睛只放在桌面上的各处首饰,原本见那新娘子手上戴了不少的镯子,她还想着要不要上前把人给敲晕了拿了东西再走,这下看了台上的东西顿时就改变的注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动手的话难免会引人进来,她只取银子不取人性命。
她飞快地取了两个金镯子和一对耳环,还有两串珍珠项链,摸进兜里转身就出去了。
出了新房她暗暗地掂量了下金镯子的份量,心里是一阵窃喜。
这镯子看着样式老旧,却是个极为有份量的,有了这两个镯子她去群芳楼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至于另外几件不过是顺手牵羊,她好歹也送了一篮子鸡蛋。
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院子里仍旧是吃喝的声音,宋南霜混在人群里完全没有引起主人家的注意,一个闪身,她急急的跑了出去。
这些饰品价值不一,她不可能就这么把东西送到群芳楼去,若是就这么去了,她岂不是要亏大发了。
此时的银钱就是宋南霜的命了,她来到隆京内一家不大不小的当铺,把首饰换成了银两。
隆京内时常有些女子拿着自己的首饰来典当贴补家用,她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也是那家人的门户不够大,饰品上面没有任何独特的标志,不过东西成色不错,换来的钱也够宋南霜去群芳楼挥霍一次了,她先是去衣铺买了一身男子的衣服,找个角落换上之后便直冲着群芳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