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点点头,一同跟着他去了酒馆。
洪天泽熟门熟路地到摸进酒馆,进门先是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将那要赶人的掌柜给镇住,然后狐假虎威的嚷嚷:“带我去上好的雅间里坐,还有,你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那个十年的女儿红,给我拿来!今日大爷要宴请贵客!”
宋青萝和楚骁河当没看到那掌柜异样的神色,跟着洪天泽进了雅间坐下。
“来,来,相逢就是缘,干了这杯女儿红,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一杯酒下肚,洪天泽整个人容光焕发,简直和之前那个萎靡不振的赌徒是两个人,若非眼里依旧贪婪,真叫人难以分辨。
这气息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宋青萝和楚骁河漫不经心地应和着,洪天泽一杯一杯接着喝酒,每当宋青萝二人酒杯空了,不待人反应就勤快地倒好了酒,似乎三人之间的关系当真好的不一般。
从进来开始洪天泽似乎忘记了不传之技法的事情,只顾着喝酒聊天,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交易,对待宋青萝和楚骁河也是一副哥俩好,不醉不归的样子。
宋青萝心里冷笑一声,如何不懂这洪天泽的心思,此人身上满是酒气都还能去赌坊赌博,可见其常年浸泡在酒坛中的酒量可是了得,不过是想要灌醉他们然后套话,说不定还有什么杀人夺财的打算,毕竟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用来交易的来,还有什么品德和信任可言。
宋青萝一边佯装不胜酒力,趁着洪天泽不注意的时候在酒里加了一点药粉,然后礼尚往来地给洪天泽倒了一杯。
饶你千杯不醉,喝了这特调的药粉也得立马躺下,宋青萝和楚骁河哪里会真正喝这里的酒,不过都在楚骁河的掩护下把酒杯里的酒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儿洪天泽酒被女儿红给灌的晕乎乎的了,迷迷糊糊地开始说起胡话来。
“你来。”宋青萝给了楚骁河一个眼神,这洪天泽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宋青萝觉得难以忍受,便直接把这艰辛的任务抛给了一直以来话少的楚骁河。
楚骁河也不在意被自家王妃指使,提起洪天泽的后脖子,然后松手一放,洪天泽就麻溜的滚到了地上。
“你给安家的那个孩子是安宝珠的亲生孩子还是你从外面捡来的?”
洪天泽喝醉了倒是个老实的性子,有问有答,他迷蒙眼开打着酒嗝道:“孩子……嗝……就是安,安宝珠的啊……”
楚骁河敲了敲桌子问道:“那孩子为什么在你手里,当年安宝珠生了孩子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是安宝珠的私事,不管既然安宝珠以后是要和他们合作的,有些隐患就必须得拔除,这点宋青萝与他的想法是不谋而合。
“当年安宝珠生了孩子之后就大出血,晕过去了……”
洪天泽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对这件事似乎印象很深,即便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也记得清楚。
安宝珠未婚生子本来是应该轰动全镇的大事,但是安家势大银票多,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被封了口。
根据洪天泽的说法,孩子的确是安宝珠的,当年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睁眼,也没有哭声,所有人都以为是个死胎,安家正愁怎么处理这件事,见孩子不哭不闹便觉得是老天在帮他们,没等安宝珠醒来就将孩子丢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很戏剧性,那孩子被洪天泽的邻居,一个寡妇给捡到了。
那寡妇原本是不忍心见孩子被暴尸荒野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想到孩子还活着,也就这么养着了。
寡妇捡了孩子,又见安家不待见这个孩子,便偷偷摸摸地养着孩子不敢声张。
宋青萝和楚骁河没想到这孩子的命运如此曲折,难怪安宝珠对待孩子的时候总是满脸的愧疚,若当年安家没有丢掉孩子,那孩子也不会长的那般怯弱。
“既然是寡妇养了孩子,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孩子的下落的?”
宋青萝见洪天泽昏昏欲睡,为了避免他彻底昏睡,又拿了一个药瓶在他鼻子下面熏了一回,确保这人不会昏睡过去之后继续拷问道。
这人没人品,实在是让人怀疑这洪天泽是通过什么不好的手段得到孩子的。
“那老寡妇给我的,我原本是不想要的,不过用这孩子换了一点银银票,也算是值得。”洪天泽咕哝道。
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若不是因为两年前那个寡妇得了重病去世了,将人把孩子托给他带,不然谁知道那个小崽子是安宝珠的孩子,原本那小孩和寡妇过的虽然清贫,但是也没有这么干瘦,全是这两年跟着洪天泽有一顿没一顿给饿的。
洪天泽毫无悔过之心,开始胡说八道,扯出当年的那些事情来,他似乎觉得当年的自己颇为得意,边说脸上还露出得意的笑容。
当年洪天泽和安宝珠的事情闹的还挺大的,虽说安府遮挡的严实,但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寡妇身为邻居自然占了先知,是以才能在阴差阳错中救下了那个孩子,之后才有了这些渊源。
宋青萝只觉得有些唏嘘,没想到看似淡漠的安宝珠居然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换了平常人早就崩溃了,但是安宝珠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颓败之色,可见此人心智强韧。
果然如前世一般,他日时机成熟,安宝珠定非池中之物。
捡到这么一个大宝物,宋青萝不得不说还是很庆幸的。
楚骁河沉默了片刻,直接转了话题,指了指洪天泽耳朵后面的一个伤口道:“这里的是火炮炸伤留下的痕迹,你与火炮有过接触,有没有见过侯昌明的火炮制作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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