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如果高姑娘确认合作,那合作之间需要信任,高大人信我就不要细究缘由,保全高家旁支血脉最重要。”
“谢司遥,”高白夷凝着我的表情:“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危险。”
“你是第一个。”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谋算大过天,我只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已。
所以我不知道高白夷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他始终以一种令人心惊的目光打量着我,紧抿着唇。
“你是个女人,想要撼动朝政未免疯狂。”
我反唇相讥:“高大人固有自己的道义,可您在如此关键的位置,当真觉察不出来云苍的节节衰微么?”
他的表情猝然一变,我继续说:“手握权柄的人只想权柄壮大,不在乎朝政百姓,甚至不在乎你这样的忠骨,大人不觉得不值吗?”
油纸伞剧烈一抖。
和风细雨刮在脸上,有种通透的寒凉。
高白夷咬着下唇,显得血色全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握住他的伞柄,推向他,拢着他的头顶和全身。
不远处周拓已经走近,他撑着伞,神情冷厉的在我和高白夷身上一晃而过。
撑伞近前,我钻入他的伞下,看向失态的高白夷。
轻哂:“高大人,再会。”
收回目光时,透过周拓的白色油纸伞,我望向不远处城门楼上的一道绛紫色身影。
隔着雨幕,神情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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