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在京城时也是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礼仪,琴技虽说比不上那些大家名人,却也小有名气,经常也会有人请她去家中指点不方便出门的小姐们琴技。
丧夫之后,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傍身,被婆家人想尽办法欺负,娘家又极其的重规矩,娘家回不得,婆家容不得,无奈之下,钱家刚好找到她,请她上门教导家中的两个小姐琴技和礼仪,苏诗兰便一直留在钱家了,直到后来钱家离开京城搬到这里来,到最后出事。
她因为不是钱家的家奴,免过一劫,但到底钱家是倒了,饶是府城这边也不敢有人请她,可恶的是钱家抄家的时候连她们这些人的钱财都一并抄走了,她身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碎银子,勉强也算在这里安顿下来。
做不了先生,就只能做些绣品去卖,倒也勉强度日。
后来被媒婆介绍,才嫁给了樊成,樊成虽然有两个孩子,却被他教的很好,她进门之后非但没有为难她,还和她相处的很好,樊成对她也很是贴心。
而她过去的那些东西,如今早已经被放在了生活的油盐酱醋下。
“苏先生,苏先生?”文瑶见她没反应,一看居然走神了,便喊了两声。
苏诗兰陡然回神,连声说着抱歉,她竟有些紧张了起来,搓了搓手道:“多谢小姐抬爱,只是离开钱家之后我就将这些东西给放下了,怕是……”
正巧这时候樊成泡好了茶端着走了进来,见她这般自暴自弃连忙上前说道:“诗兰,你别这么说,好几次我都看见了,你偷偷的摸着琴落泪,诗兰,我知道你不该跟着我过这苦日子,是我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苏诗兰眼圈泛红:“成哥。”
看着两口子这般深情对望,文瑶硬生生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小声和嬷嬷嘀咕:“嬷嬷,好饱。”
石嬷嬷一愣:“小姐可是早上吃的太多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老奴去请大夫来看看?”
文瑶:“……”哎,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算了。”文瑶又看向苏诗兰和樊成,道:“你看,苏先生,樊老板都觉得你可以,何不试试?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先生若是上我家任教,我一定不会亏待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