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锦绣赶着去见云景灏,没什么心思和对方多说,也没深思怎么这么巧会在衙门口碰上对方,匆忙道过别后就不再多想,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半两不到的碎银,过去和衙门口的衙役交涉。
丫鬟眼看着她给衙役塞了钱顺利地进去,站在原地想了想,掉过头重新往回走,而她回去的方向,正是县衙后衙的小门。
跟着县衙的差役来到牢房,又给狱卒塞了点钱道过谢,洛锦绣这才见到了云景灏,第一时间查看他身上的衣服,发现除了有点凌乱外并不见什么痕迹,也还没换上囚服,精神看上去也不错,才稍微放下心来。
看来衙门还没对他动过刑。
云景灏看见她眼底划过一抹惊喜,紧接着便拧紧眉头,道:“你一个人来的?这里可是官衙牢房,你一个女子怎么能独自找来!”
“我怎么不能独自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何况,你还指望着其他人也会关怀备至地过来看你吗?”洛锦绣言辞犀利,云景灏一下子就沉默了。
洛锦绣叹了口气,她本意也不是要故意刺激他,只是,这次云家人的态度着实把她气着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云成辉昨天提前一个人回家后是怎么将事情的经过给家里复述的。”洛锦绣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一遍,包括云家一干人等是怎么骂她,以及说他的不是。
最让人觉得可笑的,还是等骂过一通以后,王氏居然还找她要卖方子的钱!老太太也像是得了提醒一样不断地追问,还要搜她的身。
当然,最后她身上是一文钱都搜不出来的。
“成辉不是说了吗,景灏是因为价钱谈不拢才砍伤了人,既然没谈拢,又哪儿来的钱。”洛锦绣一句话不客气地怼回去,老太太和王氏等人顿时又是一通不客气地怒骂,但脸上的遗憾之色却溢于言表,真真笑死个人。
云景灏一直沉默地听着,只在听见家里人用各种不堪入耳的难听话骂她时变了脸色,事关他自己时却不见任何动摇,眼神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已经看透,不再抱有任何期望的漠然。
“你不问我为什么没和他们说明实情吗?”
洛锦绣看他的样子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但有些话仍然是不吐不快。
“你或许一直念着他们的养育之恩,但你的一味忍让除了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将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为了保全其他人就毫不犹豫地牺牲你,不会再有别的结果,这一点你应该也早就明白了吧。”
“这次的事,于我看来,正是个机会。”洛锦绣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了句什么。
云景灏身形一震,震惊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在洛锦绣以为他要么反对,要么至少会问她为什么时,却冒出一句:“我们俩的事,你拿主意就好。”
洛锦绣意外道:“真的?你不反对?我并不是逼你什么,只是,这样我们以后便能过得更加逍遥自在,再不用成天看他们脸色还不好发作。”
云景灏道:“以前是我一个人,便是受些委屈也没什么,但,你是我媳妇,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洛锦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你之前说有办法脱身,是已经想好要怎么脱罪了?难不成要将云成辉甩出来?到时候云家的人怕是依旧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更埋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