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不会想到闫家的人还会愿意帮云成耀以及云家达成所愿,只想着云景灏以前当过武将,对官府的事应当比较了解,纳闷地问道:“考到举人到底能不能当官?”
他唯一能参考的只有最远到县城能打听到的几个举人,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有官职的,可云家又是那么个态度,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我看云家那意思,是不准备让成耀继续往上考了,毕竟,会试可是要去京城,从咱们这里去京城路途远,路上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那些债主或许怕招惹麻烦,在不确定云成耀是不是真要当官之前暂时不敢来要债,但这不代表云家要是为了云成耀再去借钱,他们也能继续借。
是说那些人家本身也没多富裕,想借也拿不出钱来了。
至于云景灏这头,凭云家如今和大院的关系,又有闫家人在头上顶着,怕是根本不敢再来替钱的问题了。
看里正和刘二叔都一脸想不透的表情,云景灏沉默了片刻,道:“大多数考科举为官者,必然要考到会试,在会试上榜上有名,方能保证有官职被分配下来,其他人……如果朝廷上空缺的官位多,而拥有相应功名的人不够,便会选次一等的人补缺。”但这类补缺的位置必然都是没什么油水捞,没什么晋升机会,就任位置又偏僻的刀笔小吏。
若是有油水捞的,便是明面上人数不够了,京城有权有势家里没有职位混日子的官二代三代还少吗?随便活动一下就把人塞进去了,轮不到下面的人捡便宜。
不过云成耀,注定要成为一个例外。
他有昨天留守在家里的安保堂兄弟打听来的消息,尽管是刚回来,却比里正他们知道的去更多一些,比如,云成耀的确中了举,可实际上成绩却是吊车尾,不是说排在末尾几名,而是真,倒数第一的那种吊车尾。
以云成耀的成绩根本不可能中举,不过是国公府给走动了关系,加塞在名单里添了他的名字。
不是将原来本该中举的人剔除把他塞进去的那种,而是额外增了一个名额。
寻常人当然做不到这些,但对于国公府来说并不算难,毕竟又不是往会试上伸手,那种事要是被人发现,一个不好就得闹出一桩历史上经常会出现的科举舞弊案,而这也是当权者无法容忍的事情。
云景灏这么一说完,里正和刘二叔更不理解云家是究竟哪儿来的底气了,不过最后,云景灏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嘴。
“云成耀应该会有官职。”
“为什么?”
“你肯定吗?”里正一惊,表情不知该说是高兴还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