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说得确实一点都不夸张,锦记的铺子虽说开张是最近的事,但他们家的脂膏不是早就在如意胭脂铺卖了吗,王夫人你莫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可是有点落后了啊。”另一位钱夫人也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当初如意胭脂铺刚推出那些脂膏的时候价钱还不贵,据说还有不少人因为价钱低了,觉得会不会是便宜没好货,但好东西总是会被人发现的,等大家伙想多囤积一些慢慢用的时候,人家胭脂铺就开始涨价了!”
“可不是!我就没能赶上最好的时候,第一次买就已经涨到了二两银子,得亏咱们不缺这点小钱花。”在座的夫人们当中唯一一个特别瘦弱的孙夫人啧了一声,又特别云淡风轻地说:“后来我想着,就算是小钱,能省点就省点,省下来的赏给身边的丫鬟不也行吗?为了防止后面又涨价,特意一次多买了一些,左右这些东西用的也快,结果倒好,胭脂铺愣是许久都不曾涨价,平白担心了一回。”
其他几位夫人听了顿时笑开了,还有两个夫人也附和说他们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还道:“要是换了我们,脂膏效果好,那么多人都想用,指不定要涨上好几倍的价钱,这锦记的东家也不知道是傻,还是太过厚道,有钱都不赚。”
刘夫人道:“我们是得了好处的,当然得觉得人家厚道,从那东家自己的角度来看,倒是确实显得太不会做生意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只卖二三两银子,人家赚的也不少不是?”
“的确,我之前粗粗地估算过,锦记自己的铺子开张之前,光是在胭脂铺卖出去的那些,每个月怕都得赚个四五千两银子,即便是胭脂铺拿点寄卖的钱吧,肯定也不会多,充其量也就几百两银子,如今锦记东家自己开了铺子,似乎还多了不少种花样,每一种脂膏,还有那些口脂用着都特别好在,赚的钱肯定还要再翻上几番!那何止是没少赚,怕我们这里的几家加起来,才能勉强和人家比一比吧。”王夫人一脸唏嘘。
其他人也心有戚戚,多少有那么点羡慕嫉妒恨的意味在,怎么这么好的营生就不是她们家的呢!
赵氏和王氏早在他们提起锦记的名字时表情就不对劲,听到一个月赚几千两,更是忍不住吸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其他夫人们只当她们毕竟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被惊住了很正常,倒是没想太多,依旧热火朝天地议论着。
赵氏和王氏想插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切进去,这种扑面而来的土豪气息……让她们本能地觉得自卑,尤其这些富家夫人们张口说给胭脂铺分红要几百两银子还说是‘充其量’?几百两银子都不当钱看了,真不是故意寒碜他们吗?
不过,她们以前还真没敢想象,景灏和景灏媳妇居然能赚那么多钱!还舍得每月把几百两银子给那什么胭脂铺!?有那闲钱怎么不给她们这些亲人!?
有了这些钱,她们如今身为管家亲眷,还用得着和这些商户家的夫人来往,平白降低了身价!?
王氏心里头的火气是蹭蹭地往外冒,但众人对锦记的东家颇有好感的样子,她又不好在这时候忽然说景灏和景灏媳妇的坏话,平白坏了在这些商户夫人心里的印象。
等到听刘夫人说她在府城的铺子买的锦记的那所谓的脂膏套装一套就要几十两银子,比一瓶脂膏单卖二三两银子贵了十倍,下意识地按照胭脂铺的受益——几个妇人自己估算实则并不是真正利润——换算了一下,更是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一个忍不住,鬼使神差地脱口道:“你们说的锦记我也知道,那铺子其实就是我大侄子开的!”
以刘夫人为首的诸位夫人:“!”
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