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好了临时的契子后,旺铺东家便迫不及待地离开,再不想和她们继续待下去,而王氏也因为比预计地多花些钱,一边走出牙行一边嘴里仍然嘀嘀咕咕,话里话外的仍然是暗示旺铺东家不识抬举,牙行老刘听了,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
办牙行办了这么些年了,这样的极品也是少见的很。
盐运司官衙后宅。
已经回来的王氏和赵氏,主要还是以王氏为主,偶尔赵氏不着痕迹地插上一句,添油加醋地将那个旺铺东家如何如何嚣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愿意降价的事情给老太太说了一通。
“娘,你是不知道,那人实在是太不识抬举,最开始居然要加二百两银子,我们想着这可比之前打听到的价钱贵了许多,怕是有不少水分,就希望让他能多让一些,实在点,可他愣是咬死了不愿意让太多!可是气死我了。”王氏怒气冲冲地说道。
虽然真正有水分的是她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包括报出来的数字,但这股气性却真不假。
老太太一听‘二百两’,也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同样是:“他这是抢钱吗!这么多银子,这是一个月的钱?”
王氏愤愤道:“可不是!一个月要二百两银子,一年岂不是要两千多两银子?简直想钱想疯了!”
老太太心有戚戚,就算是他们现在靠着云成耀得了不少人塞的钱,她活了大半辈子的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所以,最后到底说定了多少银子?我可告诉你,如果还是二百两银子,我们家可出不起,你也别想我掏这么一大笔银子。”老太太忙警惕地看着王氏说道。
王氏立即说道:“那哪能呢,我和他费了不少口舌,最后到底还是压了些价钱,定下来的是一个月一百五十两银子。”
老太太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一脸肉疼。
有了二百两的巨款在前,一下子减去五十两固然心理上会觉得省了很多,可实际上,一百五十两依旧不是个小数目。
赵氏看出老太太的心态,趁她还没开始张嘴埋怨,便不经意地说道:“这价钱其实也不便宜,不过听那个牙子说,这家铺子每个月都能赚上七八百两银子,便是再撇去一部分成本,赚头也很足,最多两三个月盘铺面的本钱就能回来,余下九个月四个月的受益便是纯利润了。”
老太太迅速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脑子飞快地运作起来,算着能赚多少钱。
数据太大,即便是老太太向来很在乎钱,一时半会儿也算不明白了,但总归不会少,哪怕按照每个月赚一百两算,十来个月不也有上千两?在这个基础上再翻几倍,少不得有好几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