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忘提醒高焰通过我微信好友申请,好让他发个地址定位过来。
挂断电话,拖着快散架的身体收拾完东西,在酒店楼下冒着冷风找车,这个点了人家根本不跑杭州,只告诉我,可能高速口上能碰到去杭州那边的车。
我迎风站在高速进站口附近,脚趾都冻得快没知觉,好死不死撑着一丝意识,才拦住一辆前往杭州那边的小轿车。
出发时,我发了微信给席童,说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如果明天下午没能回去拍戏,就说我病得严重,交代完我默默放了心。
一路奔波,凌晨四点,我总算到达杭州法云安缦门口,天色乌黑乌黑的没有要天亮的迹象,周遭山林还有凄凉的鸟叫声,我从车里出来,司机收完钱就走了,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颤颤巍巍的,是我冷得发抖。
我迎着凛冽的寒风进了法云安缦,接待我的是名严正肃穆的女子。
她一丝不苟的作派让我一眼就看出她是高焰的助理。
也只有高焰的人,才会面瘫到从五官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径直将我带入山脚一座独立又私密的民宿房,门打开,屋里的暖气夹带着浓烈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我冻了太久,急切想往里面钻,不料,女子将我挡在玄关。
“把外套和鞋脱了,不要把冷气带入高总房间。”
我依言脱下,她捧递给我一套米白色纯棉换洗睡袍,这才允许我往房内走。
偌大的房子,尽管暖和得就跟夏天一样,但也冷清得仿佛只剩下墙角的十八世纪摆钟孤独摇摆,令人惴惴不安。
我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这间屋子。
绛红色木质家具为主,朴实无华,低调沉稳地尽显出古典韵味,颇具设计感的摆件仿佛现代化生活的一抹印记,彰显主人不凡的品位。
女子回过头来斥我:“别乱看,跟我走。”
客厅本就安静,被她这么一喝,吓得我收敛心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我捧着棉服跟在后头就像古时候接受皇帝传召的秀女,哪也不许看,不许停留,更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在想,高焰是不是已经睡了,所以才表现得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