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没有掰断,不影响他捕猎干活,可他的手指确实断了,而不是简单的脱臼,虽然不大影响生活,却实在不怎么好看。

对于危机感素来强烈的雄性来说,一点小小的残疾,都会动摇他的自信。

陆湛希望自己永远是完美的,人形身材健硕、兽形皮毛蓬松,最好每一处都长在伴侣的审美上。

年年从前很喜欢他的手。

她总是主动牵着他,某些特殊的时刻,她还喜欢热情地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上下探索。

而现在,他的手残缺了。

陆湛喉结滚动,勉强压下心头的郁闷,伸出右手。

幸好,他还有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我要那一只”,年荼指了指他的左手,不容分说地拉过来。

一瞬间,陆湛手臂肌肉绷紧,浑身僵硬,但还是顺着她的力气,没有挣扎。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年年想看的话,那就看吧……

“疼不疼?”,年荼轻轻在他的伤处捏了捏,判断骨骼的情况。

陆湛低垂着脑袋,一副逆来顺受的隐忍模样,又有些委屈巴巴,“不疼。”

肉体的疼痛比不得心头的酸涩半分,他不后悔为年荼受伤,只是更痛恨自己笨拙,没保护好她。

或许这就是兽神给他的惩罚。

年荼却渐渐缓和了神色,“可以养好,别担心。”

她双手环抱伴侣结实有力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愈发加快,似乎情绪十分激动。

年荼忍不住将他更搂紧了一些。

明明他是这样在意自己的手,却还是毫不犹豫为她选择了伤害自己。

“师母,你说的是真的吗?”,一颗哈士奇一样的狼头忽然伸了过来,破坏了浓稠的氛围,“断掉的骨头也能长好吗?!”

陆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反复几次,才勉强按捺住把这个逆徒打死的念头。

阿蓝还不知道自己险些遭遇血光之灾,蠢兮兮地吐着舌头傻乐,绕着年荼打转,“师母,你好厉害,怪不得师父这么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