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失不失眠是个未知数,宗守渊的失眠却是注定。
怀中缺了一具又香又软的躯体,他独自一身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人静,又挨过了一次毒发,他洗了个澡,披上外衫,悄悄乘着月色出门。
“主子?!”,阿隆奉命守在年荼窗外,听见动静睁开眼,在院子里见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主子不是说今夜不回来睡吗??
“嘘”,宗守渊皱眉,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不许他再发出声音,以免吵醒年荼。
他动作轻缓地推开留着一条缝隙通风的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热浪扑面而来,暖炉烧得正旺。宗守渊神情满意,小心翼翼坐到床榻边缘,摸了摸年荼的手。
不算太凉,但也不够热。
被窝里,汤婆子的温度已经下降,暖不了一整夜。
人形暖炉一钻进被子,年荼自动就贴上来,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缠住热源,睡得更沉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
醒来时,床榻上只剩下年荼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还没睡醒似的,晕乎乎爬起来,环顾四周,忽而笑了一下。
虽然没见到人,但她很确信,灰狼昨夜回来过。
一连许多天,宗守渊夜夜偷偷爬床,尽职尽责充当暖床奴,清晨毒发前匆匆溜走,做好事不留名。
阿隆搞不懂主子这是在做什么,只能闭紧嘴巴,守口如瓶,殊不知年荼早已察觉。
府上的其他人对此却并不知情。
宗守渊歇在书房第一天,府上没有什么动静。连歇三五天,府上就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声。
一连十天半个月过去,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是公子厌倦了夫人,已经许久没去看过她,夫人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