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山口,也不怕山洪?”辛屈叹息扶额,“还有,伱怎么能将肥料全部堆在居住区?真不怕汛期来了,将整个失去维护的邑冲垮,导致堆肥发酵不完全,冲入水里,然后祸害南方的渠罗湖两岸吗?
算了,说这么多你也不懂,南迁吧。”
“辛屈族长,我们才建好的屋舍,怎么就南迁了?”泽鱼赶紧摇头,左右的长老们也皱眉。
“你如果不南下,我只能安排人过来屯戍。”辛屈凝眉看着他,“那里是昌平邑的拱卫之所,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我不可能空在那里不放人。”
“这……”泽鱼一愣,没想到辛屈这么直接。
“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跟着赶来的舟姒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出言缓和一下,“来来来,我已经命人准备了食物,一边吃,一边聊。”
“好。”辛屈也没咄咄逼人。
他的态度已经给了,丑话说前头了,拒不执行,那就换人。
泽氏旧邑的位置乃是要冲,那边是必须设立城垒屯驻的。
附近的土地哪怕贫瘠了,也能朝着四面扩张去轮种,但万万不能不留下人守备。
不然那边就堵不住尖山咀的缺口,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从山里冒出来。
这也是昌平的地理位置优越和缺陷。
如果辛屈彻底控制雁门以南,昌平就只需要面对大同、宣化方向的敌人,也就是草原来犯。
但没有控制雁门以南,辛屈就需要同时加强对尖山咀的山路、以及无定河区域的安防。
尤其是那边,还有一支——有戎氏大族。
<div class="contentadv"> 眼前的獯鬻氏,就是有戎氏分出来的,辛屈也不敢保证獯鬻氏没跟有戎氏有联系。
万一獯鬻氏配合有戎氏来个中心开花,那泽氏邑过了辛水,就是昌平邑,乐子可就太大了。
泽氏的不告而迁,真的让辛屈意识到了一点。
都城周围,尽可能不要安放盟友,必须要自己亲自来。
怀着忡忡心思,走进了比自己衙门还要豪华的四进大院,辛屈倒是没说什么。
但他身后的泽氏长老们,泽氏呆呆看着辛屈带着进来的甲士,控制了院内绝大部分战略要地,然后还检查了水源跟食物。
派头那是真的不小。
就连舟姒,也有点被震慑住了。
虽然这些人中,好几个是她认识的,可是气势、举止都有了极大变化。
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坐。”辛屈也不客气,直接坐了正位。
泽鱼尴尬一下,但看到辛屈后方侍立的两个甲兵,他们一个人持盾,手中拿着一根长戟、一个没有持盾,但双手抱着一根装了红缨的长枪,几乎快戳到天花板了。
他俩的长兵器距离极限之地,被抬来了一尊鼎。
五百斤许,直接镇在主位正前方。
“尔等说话至此鼎后,不可越,否则枪戟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