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孙可望没有反心,我大清就得尽最大的努力去迁就他,稳住他!”
孝庄沉声道:“皇上,你好好想想,孙可望此人虽然举止乖张,可只要他的滇黔地图是真的,献上的人头、圣旨是真的,提供的情报是真的,我大清现在就绝不能和他翻脸!”
“无论他在广东做了什么,只要无碍于西南战局,我大清自可听之任之!”
“额娘说的是,只要前明余孽一灭,这天下自然就彻底稳定了,至于那些汉王、汉将、汉臣们,我大清以后有的时间处理。”
顺治微微点头道:“只是如今,孙可望贪婪无度,对广州之地垂涎三尺,而洪承畴在贵州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朕在北京距离两广和云贵足有万里之遥,西南和岭南的情况,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也需要半月时间才能传来。”
“若是如此,西南若生变故,我大清必将反应不及,唯有朕御驾亲征,才能安定局势啊!”
“皇上,西南之事还是让洪承畴去处理吧,我大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孝庄捏着佛珠沉声道:“洪承畴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可不像吴三桂,虽为五省总督,可手底下并无什么亲信兵将。”
“只要提醒罗托,多加监视,为了身家性命,此人必定不敢有二心!”
“这……”顺治闻言犹豫万分。
洪承畴的卖力咱大清也是知道原因的,不同于吴三桂这些武将。
洪督师毕竟是文人,对身后之事看得极重。
而贪生怕死的他又不敢引刀成快,杀身成仁。
只要命罗托监视住他,洪承畴从理论上来说就翻不出什么浪子来。
可事关天下大计,更和自己的痛苦息息相关,顺治实在是不愿意放弃御驾亲征的机会。
“皇上,你莫非还是想着御驾亲征?”孝庄皱眉道。
“哀家已经把事情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皇上不愿意在北京等,哀家和鳌拜这些人又岂愿忍受这种万分煎熬的日子?”
“可不想忍又能如何?若是我大清人人都不愿意忍,那咱大清的江山社稷岂不是乱了套?”
“贵州的事情交给洪承畴吧,我们再尽快议出一个方案来,尽量的让孙可望带兵助战,事到如今,我大清也只能坚持下去了。”
“自太祖起兵以来,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是最后的时刻,要是在这个时候自乱了阵脚,皇上,哀家和你就都是大清的罪人,死后都无法去见先皇和太祖啊!”
顺治闻言,攥紧了拳头,内心极度起伏。
“皇上,奴才斗胆,为了大清,还请皇上听太后的吧!”鳌拜开口道。
“皇上,圣驾绝不能轻易,为大清计,为天下计,还请皇上坐镇北京,稳定人心!”
岳乐跪了下来。
“请皇上,为大清计!”
济度、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麻勒吉等满蒙大员,纷纷跪倒在地,向顺治请愿。
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顺治心中极度起伏,手中拳头死死的握着。
许久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五指松开。
“看来皇上是想明白了。”鳌拜等人见状心中大喜。
“既然你们都这些说了,那么朕……”
顺治刚说到一半,突然一名御前侍卫闯了进来。
“皇上!兵部尚书求见!十万火急!”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大变。
顺治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脸色开始变白。
现在这个时候,有消息传来,莫不是西南战事又重启了。
“不好!要是此时西南有异动,必是李定国率兵东征,发动敛兵聚谷之计!”
一想到此处,顺治双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皇上!”鳌拜等人大急,连忙起身搀扶。
“朕没事。”顺治扶着额头,急切道:“快宣兵部尚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