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明军进行长距离,大兵团的作战,他们的粮道不用敌人断,在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传统下,明军自个就能把自个的粮道给断了。
“什么!”李定国目瞪口呆。
白文选抓了一把,细细观看。
“大帅,我军存粮早已耗尽,而从昆明送来的粮草多有延误,现在到了曲靖,第一批军粮终于运到,将士们终于可以吃饱了。”
可是到了现在,李定国大权在握,但也已经没有其他兄弟还能帮他的了。
“正是。”
“只是……”白文选的亲信将领张国用欲言又止。
白文选闻言瞪大了双眼。
大军岂能生出此等事情来?
“文选,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以陆路为主的三千里粮道,可是实打实的。
而明军大营内,也只有区区几日的粮草。
阴雨不断,道路泥泞。
“晋王,王应龙和龚彝虽然位居司空、司徒之位,可想要理顺政务,他们两人还是力单势孤,统筹不来啊。”白文选开口道。
哪怕是到了后世,淮海大战时,就连空运下来的粮食,都严格按照规矩,掺了沙土,没有与众不同,没有弄虚作假呢。
所以北盘江的战事可想而知,以永历朝廷的组织能力,二十万大军的后勤工作,时间一久,是必然会出现问题的。
却发些手里的这把粮食中,大约只有六成粮,其余的四成都是糠、石灰,沙土。
要知道,六年前,云南之粮可是要先运到北盘江一带,再进入贵阳。
“我将朝政悉数交于衮衮诸公,现在我大军开拔前线,准备杀敌,衮衮诸公在昆明竟然干出了这种事情!”李定国勃然大怒。
就咱大明朝的组织能力,要是集中大军,进行长时间的大兵团作战,就没有一次是粮道没出问题的!
世人只知道孙传庭第二次出潼关之时,是被李自成切断粮道所败的。
在松锦的洪承畴也是吃亏吃在这里,笔架山虽然失守,但笔架山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这也就罢了,还都是一些陈腐不可食的臭粮,烂粮。
只是现在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应龙和龚彝没变,可整个环境已经变了。
“现在十五年过去了,我观李定国不过是第二个孙传庭而已。”
“只是什么?”白文选皱眉。
“国主,你是在担心李定国守不住北盘江防线,让云南失守?”张虎不解道。
“这粮食,能吃吗!”白文选愤怒不已,一把将手中的粮食扔出。
“备马,我这就去见晋王!”
“国主,属下认为,应该不至于此吧。”张虎惊讶道:“云南有王应龙和龚彝在,粮草不应该运不到贵州啊!毕竟北盘江距离昆明又不远?”
“孤要亲自上奏皇上,彻查此事,绝不能让一些宵小,害了国家大计!”
“大帅,大军还没出云南就已经如此,这要是出了云南,粮草运输岂不是更为糟糕?”张国用忧心忡忡道。
然后永历朝廷在这个关键时刻,让明军主力断了粮,自行溃败。
“晋王,好主意啊!以巩昌王的地位和能力,必能震慑住朝着宵小,让其不敢在后方生事!”高文贵开口道。
北路的白文选和南路的李承爵兵力并不弱于吴三桂和赵布泰。
“现在已经是八月,即将秋收,想要驱逐鞑虏,其要害不在昆明而在南宁,我西营的二十万兵马看似兵强马壮,其实对鞑子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大帅,还不止如此,从后方运输来的军粮或多或少都掺杂了石灰、沙土,将士们吃了大为不满,若不改善,军心不稳啊!”赵得胜也是开口。
李定国闻言心中掀起了波澜,去年有刘文秀和他的蜀藩相助。
李定骨闻言双眼一亮,他也是清楚王应龙和龚彝的为人和能力的。
南明主力沿着响水桥、鸡公背、关岭层层设防。
“谁敢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耽误国家大事,我就以刀兵杀之!”
“张虎啊,若是有刘文秀在后方统筹事务,或许情况还不至于如此,只是光靠王应龙和龚彝二人,压不住朝廷的那帮牛鬼蛇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