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是被噩梦惊醒,梦里都是你暴怒的模样,这些伤害你能弥补我吗?”
厉则深被她这些问题堵的哑口无言,想起六年前,许清雅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眼神怯生生的,好像总是害怕会惹怒他。
再看看现在,她活的自我又明媚,这或许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小雅……”
“你不用再说了,”许清雅打断了他,“如果你还想跟我道歉,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接受!如果你觉得你还能弥补我,那请你先扪心自问,你能补偿我什么,补偿我到什么程度?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做,那么请问你到底在装深情给谁看呢?如果是这样,就请你当我六年前就死了,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许清雅走了,直到高跟鞋的声音也消失在走廊尽头,厉则深才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是啊,许清雅根本不需要他的补偿,他在用深情自我感动吗?
呵呵,可笑,他六年来日日忏悔,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原来都不值一提。
他徒步走回了别墅,进家门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尽管已经精疲力尽,他还是强撑着洗了个澡,才钻进了许清雅之前住的卧室。
六年来,这里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许清雅在时的样子,打扫房间这些都是他自己来做,生怕佣人会碰坏这里的东西,他以为这样总能留住些什么,今天才知道,留不住的,不是现在才留不住,是六年前就没有留住。
今天是厉珺鸪第一天治疗的日子,卡彭特没有联系到他,只能给许以彤打了电话。
许以彤来时是厉珺鸪给她开的门,这还是六年来她第一次踏进这间别墅,找遍了每个房间都不见厉则深的影子,厉珺鸪指了指许清雅的卧室,“只有妈妈的房间还没有找。”
不知道禁忌的许以彤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厉则深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头柜,就这样睡着。
她连忙上前想要把人扶到床上去睡,刚碰到男人的胳膊,就听到他一声呓语,“小雅?”
许以彤的手堪堪停住,他就这么想那个女人吗?
厉则深被她扶到床上,刚刚躺下就猛然惊醒,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看到床单凌乱,他连忙铺平,好像这样才不算破坏了许清雅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