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周文清心中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心里明白,司徒瑾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但是,他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回答道。
“司徒大人,我与夫人的长姐仅有一面之缘,清水县虽然小,可我确实并未见过。”
说完,周文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瑾,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他心中仍然是紧张的,那些他极力隐藏的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人前,若是被人知晓他杀了亡妻,只怕舆论于他,更是不利。
他从来都是趋利避害的性子,所以凡事只管谨慎。
司徒瑾只是微微一笑,啧啧一声,俊脸甚是好奇的询问。
“若是这样可就奇怪了,京城近来的谣言四起,说是你与付小姐是旧相识,且曾有一段情谊呢。”
周文清脸色控制不住的僵硬起来,他方才知道付清宁也是清水县的。
若不是万卿卿已经死了,这一刻,或许他有些想猜测,付清宁就是万卿卿。
只是,付清宁的目光陌生,冷然,没有半分情愫,那并非是万卿卿。
他的卿卿眼眸神情,眸中永远都只有自己。
付清宁与万卿卿,是两个人。
“丞相大人好歹是朝堂的肱骨之臣,难道也信市井谣言,未免有失分寸,况且付清宁是夫人的阿姐,我与她自是清白的很。”
周文清语气有些不满,直接回怼道。
司徒瑾并不生气,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来,语气疑惑道:“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令夫人传出来的,周学士不如回去问问令夫人。”
说完,司徒瑾轻摇折扇,阔步离开了金銮殿。
他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倒是不错,关于周文清这位新科状元,朝堂上结交的都是权贵,而这些年来,暗中行事诡秘,算不上正道。
此人与付家大小姐,恐怕纠葛不浅。
周文清脸色阴沉的出了宫门,小厮阿奇连忙扶着周文清上马车。
周文清沉着脸,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阿奇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文清抬头看了一眼阿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近日府中有何异常?”
阿奇想了想,回答道:“并无异常,只是夫人这几日心情似乎不太好,常常一个人发呆。”
周文清皱起眉头,心中愈发烦躁。他想起刚刚司徒瑾说的话,不禁怀疑起来。
莫非真如司徒瑾所说,这些流言蜚语真由自己的夫人传出的?
付雅云的性子从来端庄贤淑,会不会有误会,他也曾深爱付雅云。
想到这里,周文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听说夫人回了娘家?”
阿奇轻声道,“倒也没有旁的事,只是夫人与老夫人之间有龃龉,后来就匆匆的回了尚书府,当天就回来了,听说夫人和她长姐大吵一架呢。”
顿了顿,阿奇也将听来的离谱流言说了出来,原来是付雅云怀疑付清宁与他暗中有私情,这才大闹一场。
难怪,方才司徒瑾会如此说,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想起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夫人,周文清有些烦躁,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的官途很有可能影响。
他忽然不想见新婚的妻子,性情烦躁起来。
周文清神情疲惫的上了马车,原本精心准备的礼物随意的被他扔到了马车的软塌上。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阿奇询问道。
“回白鹿书院,这两日就不回府了。”
“是,大人。”
阿奇虽然觉得不解,还是听从周文清的话去了白鹿书院。
而在状元府等待夫君回来的付雅云,自然也是没有等到郎君的归来。
在听说他去了白鹿书院后,付雅云发了一顿脾气,将新房的摆件统统都砸碎了。
“周文清究竟想做什么,于我成婚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忙公务,我才是他的夫人,他怎能如此待我!”
秀文连忙宽慰道,“听说大人升职了,许是皇上让姑爷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