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在怜惜白夕雾,花园算得上安静,江云骓这一笑十分突兀,且充满嘲讽,但他的身份实在尊贵,众人不敢帮白夕雾出头。
江云骓的反应在白夕雾的预料之外,她捏紧绢帕,泪眼朦胧的看向江云骓,怯生生的问:“这位公子在笑什么?是民女方才说错话了吗?”
江云骓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凉凉的反问:“你觉得呢?”
这是他这些年审犯人养成的习惯,他想杀人又不能杀的时候,就会转动扳指转移注意力。
白夕雾并不知道江云骓现在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各种折磨人的酷刑,她睁大眼睛,无辜的问:“公子是觉得民女不能和卫小姐相提并论吗?”
有人听不下去,忍不住说:“白姑娘这些日子为了女子学堂四处奔波,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这般舍己为人,半点不输高门贵女,为何不能相提并论?”
那人刚说完,就被江云骓手里的茶盏砸中。
茶杯碎裂,茶水和茶叶四溅开来,那人的脑袋也破了个洞,涓涓的流出血来。
谁都没想到江云骓会突然动手,一时噤若寒蝉。
白夕雾更是浑身一颤,眼泪流的更欢。
江云骓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冷森森的开口:“州府独女的出身算不得什么,你想做更多的事,应该去做皇后。”
女子处境艰难并不是卫嫣造成的,卫嫣也没有义务救她们于水火之中,若要论出身,没有哪个女子能比一国之母更尊贵。
按照白夕雾方才的说辞,她不能怪卫嫣不作为,而应该怪皇后。
原本心疼白夕雾的众人变了脸色,有的甚至悄悄躲远了些,生怕被江云骓迁怒。
白夕雾没想到江云骓会给自己扣上这样大一个罪名,两腿一软跪下去:“民女失言,求公子恕罪!”
苏淮远和沐家兄弟闻讯赶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江云骓问:“谁请她来的?”
苏淮远神情晦暗的看了白夕雾一眼,没有开口,和沐家兄弟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邀请她。
白夕雾的脸白了又红,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她捏紧绢帕说:“回公子,民女是受沐家三小姐沐明珠所邀来府上贺喜的。”
江云骓眉梢微扬,问:“穿着丧服来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