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笑了笑说:“贫尼早就放下了,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最后了却一下尘缘,夫人愿意帮贫尼转达,贫尼会在庵里帮夫人燃灯祈福的。”
柳如雪说着弯腰作了个揖,眉眼之间只余清明,再无被世事所扰的困惑。
花容不再劝她,等她走后,又让人给柳如雪所在的庵堂捐了些香火钱。
希望她余生能过得平静顺遂吧。
第二日一早花容便带着新寻来的花去找殷氏。
殷氏的咳疾基本痊愈了,每日养花修养身心,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听闻花容来看她,面上虽然不显,却让人备了许多茶点。
花容陪她把花种进院子里,然后才净了手坐进厅里喝茶。
殷氏也听闻了最近的事,她以为花容是来探口风的,坚决道:“锦朝这事没有做错,越西已经归顺昭陵,越西人便也是昭陵的子民,应当受昭陵的律法保护,我儿云飞当初主动请征也是为了日后再无战火,你不必害怕流言蜚语,更不必有所顾忌,松儿能有他这样正直敢言的老师是松儿的福气!”
殷氏在江云飞和江云骓的婚事上的确苛刻,但对两人的事业一直都是很支持的,她也不愿意江云飞辛苦征战的成果被人践踏,百年后还要在史书上背一个好战残暴的骂名。
“伯母深明大义,嫣儿回去后一定会告诉夫君,”花容夸赞了一句,而后又道,“不过晚辈今日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花容没有提起柳如雪,只把柳云霄在这件事中的牵扯说了出来。
“柳公子毕竟是松儿的亲舅舅,若夫君与他一直在朝中斗来斗去,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传入松儿耳中,夫君虽然会与松儿解释,但也代替不了江世子,江世子有机会还是好好与松儿解释一下吧,嫣儿相信松儿知道是非对错,会理解江世子的。”
殷氏有些犹豫,她仍把江临松当三岁小孩儿,不希望让他知道任何不好的事。
花容见状又劝了一句:“松儿已经十四岁了,他有独立判断的能力,夫君在给他授课时,也都会引导他说出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