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益不肯走。
他是这次走镖的镖头,货丢了,人死了,他有责任把货找回来,再为死掉的人手刃匪徒。
江瑶安蹙眉道:“你伤的很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殒命,就算留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带你去匪窝杀人的。”
江瑶安的表情严肃,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留,周云益却也不肯让步,沉沉道:“我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从来没有怕过,东家若是不让我留下,我不如现在就死!”
他随了江云扬的脾气,在人命上执拗得可怕,情绪激动起来,胸口的伤又崩裂染红了纱布。
江瑶安到底没能拗过,答应让他留下来,又帮他换了药。
江瑶安端着血水从周云益房间出来,卫景洛正好从外面回来。
卫景洛的目光从江瑶安染血的手上扫过,又看了眼周云益的房间,眸底闪过冷意,径直回了房间。
随从跟进屋,疑惑的说:“主子,这窑鸡要趁热吃,要现在拿给江……”
“我说是给她吃的吗?”
卫景洛冷声打断,表情冷得吓人,随从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片刻后又听到卫景洛命令:“丢去喂狗!”
“……是。”
江瑶安洗完手回来就看到卫景洛的随从站在院门外,手里正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鸡在喂狗。
那鸡还冒着热气,烤得外焦里嫩,一看就很香。
两年不见,这人脾气变冷了,心却变善了?
江瑶安不能理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日后,派出去打探的人带着伤回来。
他们根据被劫现场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踪,找到城西三十里的一处山坳就失了方向。
那夜的暴雨把一切都冲刷干净,山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他们试着进山找窝点,却被猎户设的陷阱伤到,怕打草惊蛇,只能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