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必须是崔氏,至于皇帝……谁说不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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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谢蘅芜又被萧言舟召去了紫宸宫。
萧言舟近来很喜欢将她带在身边,每日不定时就要叫她过去。
按摩。
他倚着坐榻,谢蘅芜就站在他身后为他轻轻揉按。
她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手上动作不停,可谢蘅芜的心思早就飞了出去。
南梁,想让她弑君。
他们说得好听,若是事成,就助她假死脱身,还她自由。
可谢蘅芜却是不相信的,做了这样大的事情,不说南梁,北姜就不会先放过她。
她会成为两国之间,第一个牺牲品。
可若是不做,她马上就会死。
想到这里,谢蘅芜心中苦笑。
她身边那样多的南梁人,她却一个都无法相信。
她不知这些人中,谁会是那个结束她性命之人。
总之,她弑君或不弑君,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谢蘅芜没那么爱南梁,她更爱自己,也不想死。
她想着若是自己将此事告诉萧言舟,他是否会愿意留她一命呢……
谢蘅芜一分神,便没有留意萧言舟转了头,留了几寸的指甲便刮过他额角。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谢蘅芜顶着萧言舟冷然眼神,讪讪收回了手。
萧言舟刚想发火,忽又想起周院使的话,终是抿了抿唇,压下怒气。
“在想什么?”
虽然萧言舟面色不虞,但语气还算和善。看着他漆眸,谢蘅芜犹豫再三,还是没将事情说出来。
“是妾身没休息好,有些晃神了。”
萧言舟不置可否,到底没有责怪她。
“过来。”
谢蘅芜乖乖走到他身边,萧言舟一扯她手臂,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今晚要为太后设宴,阿蘅知道该怎么做吗?”
谢蘅芜讶然抬眸,虽不解萧言舟究竟何意,却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妾身……”
“阿蘅那么聪明,不会让孤失望吧?”
萧言舟的声音低醇华丽,似引诱一般。可谢蘅芜清楚记得,他上一次唤自己“阿蘅”,是想剜了自己的眼睛。
“妾身听凭陛下吩咐。”
她垂首柔声,弯下的脖颈似天鹅。
萧言舟满意了,拍一拍她面颊。
“回去吧,晚些时候孤让赵全领你过去。”
“是。”谢蘅芜起身一福,退了出去。
盯着她离去背影,萧言舟有些烦躁。
这几日天天将她带在身边,他自以为已是十分和善了,可谢蘅芜却还是一幅对他退避三舍的模样。
尊贵的君王萧言舟,从来不知何为和善。
他郁闷地敲了敲桌子,随后唤来赵全。
“你去给孤找些典籍来。”
赵全连忙应下,问道:“不知陛下想要什么典籍?”
萧言舟斟酌再三,迟疑开口:“……便是如何与女子相处。”
赵全先是惊讶,随后心底了然。
没想到啊,陛下竟对谢美人这么上心。
他笑着道:“陛下放心,包在奴身上。”
萧言舟矜贵地点了点头,全然不知赵全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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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的轿辇刚离开不久,就又有一顶轿子停在了紫宸宫外。
崔太后下了轿,看着尚未远去的轿子,蹙眉问:“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