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
赵公公呢?
想到谢蘅芜的吩咐,梨落犹豫一番,还是出去寻赵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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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正到高亢之处,一连串颤音摇落,似疆场兵戈僵持,风沙吹过。谢蘅芜一心投入其中,不曾注意到殿中已然多了一人。
曲艺方面她涉猎颇多,如今所奏的,正是北姜最有名的一曲。
大约终了时,谢蘅芜分了心神,发觉萧言舟已在殿中。
不曾听到梨落声音,大概是萧言舟制止的。
谢蘅芜分神想着,皓腕一转,戛然收音。
“参见陛下。”
她起身敛裙,向萧言舟福身。
“不必多礼。”
萧言舟的声音听起来除了哑了许多,倒是一如既往淡淡的。
谢蘅芜抬眸,唇边漾着笑,就要去挽他手臂:“陛下是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通传?”
“琴曲正好,打断了岂不可惜。”萧言舟说着,不动声色侧身,正好避过了谢蘅芜的动作。
谢蘅芜目中一闪,旋即恢复如常。
他躲,她自会追上。
谢蘅芜抬手,就势攀住了他的手臂,明显感到掌下手臂僵了僵。
她只作不知,拉着他的手臂,目光在他腰间遛过一圈,随后不满道:“陛下怎么没戴妾身送的香囊。”
“孤戴不戴,还要与你说明吗?”
这句话一如往常萧言舟的倨傲,谢蘅芜只皱了皱眉,轻声道:“陛下不戴还要与妾身讨……”
“孤几时向你讨了,莫非不是你自愿吗?”
他说着,漆黑狭眸微眯,威胁意味十足。
谢蘅芜噤声,只是面上满是不服。
萧言舟也懒得与她在这点小事上掰扯,就要把她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开:“你新学的曲子,便是方才的吗?”
谢蘅芜一笑:“非也,新曲自然要等陛下来了再奏。”
萧言舟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琴上,暗示意味明显:“孤已经在了。”
谢蘅芜不情不愿收手:“陛下,这么多日不见妾身,就不想妾身吗?”
“孤不是让人送了东西来吗?”
“那如何相同?”谢蘅芜扬起眉毛,似嗔似怪道,“陛下便是陛下,哪是物件能替代的。”
萧言舟勾了勾唇,半是愉悦半是讥讽道:“看不出来你如此挂念孤。”
“妾身是否挂念陛下,陛下还不懂吗?”谢蘅芜朱唇逐笑,轻声暧昧,素手在不知何时勾住了他腰间玉带。
指尖触到他腰腹,萧言舟不自觉绷紧。
谢蘅芜惋惜,娇嗔似的道:“妾身要是不挂念陛下,何苦巴巴地绣了香囊送来。倒是陛下哄着妾身绣完,自个儿却不戴,好生没趣。”
腕上一紧,谢蘅芜作乱的手不出意外地被萧言舟捉住了。
她如今已对被钳制住手十分习惯,甚至还有闲心向他笑笑。
“阿蘅越来越口不择言了。”
萧言舟声音低沉,因风寒而带上的沙哑平添一分危险。
谢蘅芜蹙眉,埋怨道:“陛下弄疼妾身了,要是妾身的手受伤了,还如何为陛下弹琴啊?”
美人柔声,三分抱怨三分娇意。本是极寻常的话语,但松散云鬓与轻薄纱衣在前,无端为此言添了许多令人浮想联翩的意味。
萧言舟不自觉看向她手。
指若削葱根,用在她身上倒是恰如其分。白皙的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骨节清秀分明,莹润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