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陛下发病,不是折磨别人就是折磨自己。眼下紫宸宫的人都还好好的,那么显然是在折磨自己了。
赵全心头一紧,忙问方才还有谁进去过。
得知只有周启时,赵全心头蒙上不安阴影。
直觉告诉他,如果周启今日前来只是与陛下说明头疾的事,陛下完全不可能动这样大的怒。
周启所说的事情,多半还牵涉了另外的人。
是……寿安宫的那位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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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大风将未闭紧的窗子吹得框框作响,梨落赶紧上前将窗关紧,小声埋怨道:
“这几日都是什么鬼天气,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
谢蘅芜懒洋洋地抬了眼皮瞧一眼,思绪有些飘忽。方才窗子作响时,竟以为是萧言舟来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谢蘅芜自己轻笑一声,翻页的手指顿了一顿。
难言的不安弥漫在心头,她索性起身,推门往殿外走去。
“诶,娘娘去哪儿啊!”
梨落方才关紧了窗,见此情形赶紧带上披风追了出去。
谢蘅芜刚踏出几步,就被风吹迷了眼。
凛冽寒风像刀子一般,狠狠划在身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本该值守在宫门口的羽林卫,此时却一个都没见着。
“娘娘出来做什么?”
梨落说着,将披风披到了谢蘅芜身上。
她身上一沉,勉强将那刺骨寒风挡去了一些。
谢蘅芜想,此时萧言舟在做什么呢。
习惯了他会在夜里出现,忽然又变作独自一人,还有些不适应了。
她居然会想他了……
正出神的时候,谢蘅芜听见一阵幽幽哭声。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梨落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小声问道:“娘娘可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还真是有人在哭吗。
她简单分辨了一下,便往声音来源处走去。
是一个脸生的小宫女,蜷缩在廊下哀哀哭着。
大概是哭得太过投入,她都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人。
谢蘅芜也颇有耐心,就静静立在她身后等她哭完。
于是那小宫女再起身时,被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
“啊!娘…娘娘?”她红肿着眼慌里慌张请罪,“娘娘恕罪,婢子并非有意惊扰娘娘的!”
“本宫不怪你,你只消告诉本宫,发生什么了?”
小宫女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娘娘,是婢子的母亲……婢子的母亲病了,原本上元节之前,婢子正好能将月银寄出去。可现在……现在……”
她说着又忍不住抽抽噎噎起来。
现在拾翠宫上下都被禁足,哪能再出去呢。
谢蘅芜眉头轻轻抬起,又恢复寻常:“倒是本宫连累你们了。”
“不不,娘娘恕罪,婢子并无此意!”
小宫女惶恐:“都是婢子命不好,娘娘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婢子怎会怨怼娘娘。”
“唔。”谢蘅芜轻轻颔首,“你便是承认还有旁人也是这样了?”
小宫女面色一僵,又低下头去:“不,娘娘……”
“本来你们就是被本宫连累罢了,若你的母亲再出事,本宫于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