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明白……陛下只是不想让妾身有负担罢了。”谢蘅芜柔声说着,她并不怨萧言舟说出那种话来,他本也是好意,只是习惯了威逼,习惯……又哪是那么容易改的。
“只是妾身忍不住去想多罢了,有时候妾身也会想……若是陛下不喜欢妾身,现在……妾身又会在哪里呢。”
萧言舟看她神色落寞下,脆弱如白瓷,只觉呼吸微窒,心口闷得慌。
她总是这样,这样善解人意,将委屈都自己咽下,让人没来由地心疼。
“可是阿蘅……若是孤不喜欢你,你已经自个儿跑了,不是吗?”萧言舟说着揽过她肩头,玩笑似的道,“你准备的那些东西,足够保你后半生富贵无虞了。”
又听萧言舟提起自己准备跑路的事,谢蘅芜微窘,旋即又释怀了些许。
他能这样玩笑似的说起来……应该是没有心结了吧?
她轻笑一声:“也是,若是那样……妾身定然已经到了边陲的某个小镇,妾身想开一家自己的买卖,或许……或许会认识某个郎君,或许不会,便如此自由平淡地度过余生。”
萧言舟听她畅想,心底泛起酸泡泡来。啪嗒一下,泡泡破了,溅出几滴酸水。
“听起来阿蘅很向往离开孤的日子啊?”
他有些咬牙切齿,谢蘅芜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声反驳:
“那不是妾身说了,如果陛下不喜欢妾身吗……”
“现在……现在妾身与陛下…两情相悦,妾身还走什么呢?”
听她亲口说喜欢自己,萧言舟才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勉强对此满意。
“那陛下,妾身先把它送到偏殿去吧。”
谢蘅芜仰脸向他笑了笑,她感觉出来萧言舟的身子又有些僵硬了,还是尽早让这两个家伙分开些的好。
萧言舟“唔”一声,随口问道:“想好叫什么了吗?”
“叫……雪球吧。”谢蘅芜说着低下头逗弄雪球,“多可爱呀。”
萧言舟对她的取名水平不置可否,但眸中轻谑笑意暴露了他对此的嘲笑。
谢蘅芜久久不曾听他回应,抬眼就对上了他嘲笑的眼神,忿忿地向他哼一声,抱着雪球走了。
萧言舟便也不跟,在寝殿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