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轻薄宣纸悠悠落地,软绵绵地,搭在了谢蘅芜衣摆角落。
连日来都是萧言舟在照顾自己,眼下好不容易自己好上了许多,便带些小点心来紫宸宫看他。
等待萧言舟从御书房回来的时候,谢蘅芜百无聊赖下,坐在了他平素在宫中的书案后。
书案上堆叠的各种简牍文书她当然不敢碰,但那些未曾用过的笔墨纸砚,总是可以动的。
紫宸宫内的宫人见她坐到了萧言舟的位子上,一时不知是否该上前去劝。
毕竟陛下抱着贵妃坐,和贵妃独自一人坐,可是两回事啊!
但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人敢上前。
谁知道陛下是否纵容呢……要是纵容,此时上前,岂不是平白惹贵妃不高兴。
宫人们很有默契地都散开了。
陛下回来若是怪罪,便说自己正好有差事要忙。
那边谢蘅芜刚给自己磨好了墨,抽过一旁的纸张打算画些什么。
而这一抽,就将其他几张也抽动,其中一张便扬扬落地。
见纸落地,她弯身去捡。
因为身子还未大好,她一手撑在书案上,随她俯身,手肘撞到了书案旁堆叠起来的文书,最上头的一部分晃了晃,哗啦落地。
外头的宫人都退开了,没有听到这里的声音,自然也不会进来。
谢蘅芜的指尖刚碰到宣纸,就听到身后传来这一阵响动,不由闭了闭眼。
捡起纸放好后,她起身去捡掉到书案前的那些文书。
谢蘅芜无意去看,可随着文书落地,不可避免地被摔得打开来,她刚蹲下去,里头的文字便争先恐后地跳进了她眼中。
谢蘅芜一怔,伸出的手不由顿在了半空。
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不,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昌平侯府的种种。
谢蘅芜心跳如擂,脸色也变。
她猜出了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当时萧言舟调查自己得来的资料吗?
她愣了半晌,嗤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