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咬唇,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崔露秾就在跟前,她没有多耽搁,便将自己的打算说明了。
语罢,谢蘅芜观崔露秾神色,像是不曾反应过来,不禁思索自己是否说得太直白了些。
崔露秾垂眼,掩住眸中讶然。
她竟是来真的?
当日之言,并非与她胡说。
只是此事……崔露秾的确心动,可到底涉及前朝,她还是谨慎,需得掂量再三。
何况,承了她这番情,可就意味着对崔太后的反叛。
尽管现在崔太后被萧言舟送回了国寺……可谁知道呢?
想到此处,崔露秾忍不住抬眼,偷偷看向上首的萧言舟,试图从他面色中寻得一些答案。
如果是萧言舟主导的意思……那她应下,便不算是对崔太后的叛离。
然而萧言舟垂着眼,面色平淡,看着侧手边的茶盏,没有半点透露信息的意思。
见此,崔露秾只得作罢。
“娘娘这提议有趣,可曾想过……臣女为何要答应?”
谢蘅芜早有准备,并不回答,拊掌一二,便有一位宦人捧着一木盘上来,盘子被锦缎盖着,不知上头是何物。
崔露秾眉尖微蹙,侧身让开。
“崔娘子可还记得,那株赏给巧巧娘子的凤垂露?”
崔露秾眼皮微抬,疑怪她提起此事:“自然记得。”
“这株梅树可大有文章,太后娘娘当真送了崔娘子的好友一份大礼。”谢蘅芜笑盈盈,眸中却无多少笑意,“这盘中之物,便是昔日凤垂露的根脉,里头有什么,崔娘子自己寻人,一瞧便知。”
崔露秾凝神,轻轻一嗤:“臣女怎知此物是否由娘娘经手过?”
此言一出,殿中微冷,崔露秾若有所觉瞥向萧言舟,后者却依旧不曾看来。
“信与不信,全凭崔娘子。”谢蘅芜示意宦人将木盘交予崔露秾,柔声道,“说起来,本宫也许久不曾听闻巧巧娘子的信儿了,崔娘子与她交往颇好,可曾听说一二吗?”
崔露秾低垂着眼,看不清其究竟如何,然从她微微抿直的唇角,谢蘅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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