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先帝驾崩,帝位空悬,他还未完全休养好身子,虚弱无比,便被秦王钻了空子。
幸亏他命大。
大抵是……祸害遗千年的缘故。
谢蘅芜听他说得轻松,可却猜到背后是如何凶险。
看这疤痕模样,已是陈年旧伤了。
一两年?或许……要更早。
她的手被禁锢了,眼睛却没有。
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萧言舟的身上,尤其是手臂上,有不少伤痕。
最新的那一道,自是上元节时他故意留破绽给刺客,被砍了的那一道。
难怪他当日如此无所谓……原来是早已习惯了。
所有的伤都被他藏着,除自己之外,无人知晓。
谢蘅芜这样想着,又不住心疼。
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他像是独坐于高台,高台辉煌至尊,却只容得下他一人。
四周黑暗中,藏着无尽杀机。
谢蘅芜再一次感慨,他居然没发疯……实在了不得。
萧言舟观她神色,见眉心越发颦蹙,唇角越发下撇,暗道不妙。
可别又是要哭了。
“没事的阿蘅。”他此时有些后悔让她瞧见这些了,“从前孤太稚嫩,总是会被钻了空子。”
“现在不会了。”
他的安抚让谢蘅芜更是鼻酸。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将眉心抵在他心口处,沉默下来。
萧言舟失笑,抚了抚她尚且湿着的头发,使了内力烘干。
“虽说不会了……但孤的身边并非全然安全。”
“阿蘅,你当真愿意吗?”
他轻声问道,再次确认她的心意。
他想若是她不愿了,就造一座华丽的宫室,将她囚进去,永远好好地护着她……
至于让她离开,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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