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这也太突然了吧!
回宫御辇上,谢蘅芜感到一阵晕头转向,心中不免怨萧言舟为何不提前与自己说一声。
得亏那铜鼎中的火顺利点燃了,天也重新开晴,若是有什么意外没能燃起,她与他恐怕都落不得什么好话。
这一步实在太大胆了。
谢蘅芜越是想越觉得心有余悸,不由按住心口,长长舒了一气。
萧言舟唇角微勾,带笑睨她一眼。
“阿蘅不是说不怕的吗?”
听他这漫不经心的语调,谢蘅芜忿忿。
谁知他问的怕不怕,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他疯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还要拉着自己一起疯。
谢蘅芜扶了扶额角,一半是被头冠压得疼,一半是因萧言舟疼。
她现在这模样,倒是没有高台上那样狂妄了。
“孤还以为阿蘅当真半点不怵呢。”
谢蘅芜听着,想翻他白眼,又觉不雅观,于是忍下。
“那么多大臣跟前,妾身怎好露怯?”谢蘅芜嗔道,“再说了,陛下忽然换了主意做了这般大的决定,还偏偏要凭依最虚无的天地,也不知有多险。”
她继续:“若是出了点差池没能点燃,或是天色没开晴,陛下与妾身恐怕都下不来那台子。”
萧言舟轻嗤:“他们不敢。”
“再者说……天地也必须得为孤让步。”
他话语中的笃定令谢蘅芜侧目,疑惑道:“为何?”
是他早已料到了会有此时,让钦天监安排了,还是那铜鼎里早就有了火……
“没有为何,孤便是这般认为罢了。”
谢蘅芜瘪一瘪嘴,想果然,这才是他。
萧言舟默了一会儿,忽然倾身凑近,低声:“阿蘅就不好奇一下别的吗?”
谢蘅芜的心骤然缩紧,下意识想往后靠。
她绕来绕去地问萧言舟那些有的没的,就是不想提及此事。
他总是这样,嘴上什么都不说,做出来的事情却又往往超乎常理,那样沉甸甸的爱意,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总觉得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无法回报的。
谢蘅芜选择逃避装傻:“陛下,妾身还要问什么呀……”
萧言舟啧声:“阿蘅,你太不会撒谎了。”
但他没再追问,因外头的赵全凑过来,称快要到行宫了。
人多眼杂,萧言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