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过去,北姜也越发暖和起来。往常在南梁,这时候已经有些热了,但在此地便好许多。
尚衣局开始赶制宫人们的夏装,以及宫中两位主子的衣裳。
谢蘅芜过来的时候也是带了薄衣的,但萧言舟不愿让她穿,非要她穿宫中制的。
问及缘由,萧言舟只说是不放心。
谢蘅芜自以为还是了解昌平侯的,不至于在衣裳上动手脚,但还是听了萧言舟的话。
然谢蘅芜总觉得尚衣局送来的衣裳有些古怪。
虽然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极其柔软贴肤,但似乎……那腰身收得有些紧,袖纱也比寻常轻薄许多。
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谢蘅芜没放在心上,想北姜本就要比南梁民风开放些,或许这就是这里时新的式样呢。
这些日子,只要萧言舟在忙政事,她就会钻空去舞乐司呆着;等萧言舟忙完了事,她又因为累了而睡下,一来二去,两人也只在夜里能说几句话。
大抵是萧言舟等着谢蘅芜主动去找他,竟也没有在白日传召过她一回,谢蘅芜便也心安理得地不去御书房或是紫宸宫,整日很是清闲。
她忍得住,萧言舟却不一定。
“娘娘,陛下传您去御书房。”
赵全过来报信儿时,谢蘅芜正打算出发去舞乐司。
听他这么一说,谢蘅芜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有许多日没去看萧言舟了。
“赵公公来得巧,本宫正打算去看看陛下的。”谢蘅芜带着毫无破绽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晃了晃,示意梨落去将准备的包裹收起来。
看来今日是去不成了。
—
谢蘅芜踏入御书房时,萧言舟靠在椅背上,手中捧着卷不知什么东西瞧着。
他神色自然,姿态也放松,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处理政事。
谢蘅芜福身后,便往他身边凑去。
她无意看萧言舟究竟在瞧什么,然她一靠近,萧言舟便十分迅速地将那卷东西收了起来,不免令她疑心。
“陛下?”
萧言舟面色镇定,侧眸看她:“你来了?”
“不是陛下叫妾身来的吗?”谢蘅芜狐疑着,目光向下扫去,试图看清他在看什么。
萧言舟不满:“孤不叫你,你也不记得来瞧瞧孤是不是?”
“前几日孤让赵全去寻你,你也不在宫中。怎么这段时间,你对孤的皇宫这么有兴趣了?”
因每次谢蘅芜去舞乐司,都会寻个别的地方作掩护。这样数日,她几乎将整座皇宫都逛了一遍。
谢蘅芜心一凛,开始想是否有此事,嘴上说着:“这不是暖和了,想多走动走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