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厢房中密谈时,谢蘅芜被带去了另一间雅间。
鸨母不知轩主所言的“好生照顾”到底该怎样才算妥帖,便按自己想法来办。
谢蘅芜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喝,就看见鸨母领着数位清倌和姑娘进来,在她面前站成了一排。
清倌们俊俏得各不相同,姑娘们也各有千秋,但身上松垮的纱衣却都是相似的。
谢蘅芜险些被自己手中的茶水呛到。
她瞪着眼望向一旁笑容满面的鸨母,以眼神询问她。
鸨母笑盈盈道:“不知郎君喜欢哪一种……奴家就都给郎君找来了。”
“这些可都是瑶花轩的红人,郎君慢慢选,不管看中了谁,都可告诉奴家。”
带姑娘们来还好理解,但那些清倌……
谢蘅芜心情复杂,想来是她现在有些阴柔的男子模样,以及与萧言舟同来此处,让这鸨母误会了。
她眼神放空的模样,让鸨母误以为这小郎君当真开始挑选起来。鸨母放了些心,想这客人满意,应当就算照顾到了吧?
她连忙向外头使眼色,示意小厮送酒进来。
“贵客光临,可别喝这老茶叶了,试试瑶花轩的特色酒。”鸨母笑容暧昧,其中特色……谢蘅芜多半猜到了。
不想再让鸨母在跟前纠缠,谢蘅芜便随意指了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
“哎呀郎君好眼光,这是杏儿,不光琵琶弹得好,她还会唱南梁国的水乡小调,可动听了。”
鸨母夸张的声音中,名为杏儿的姑娘抱着琵琶,含羞带怯走上前,袅袅婷婷地与谢蘅芜一福身。
其余人面上露出些失望神色。
难得来一个模样好又尊贵的客人,怎么这好运气,就没落到自己身上呢?
鸨母还问:“郎君若想多选几个人作陪,也是可以的。”
谢蘅芜想一个人都难以应付,再多几个,可还得了?
她连忙挥手,让他们都赶紧退下。
“哎好,那郎君,我等便不打扰了。”
鸨母谄笑着,带着众人呼啦啦退出了房间。
杏儿抬眼,目中秋水微漾:“郎君,那奴家便先弹唱一曲。”
谢蘅芜点点头,杏儿便坐下来,指尖在弦上拨弄,乐声如珠玉,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她开口,柔声唱起。
杏儿不算美得突出的模样,但其眉眼温婉,鹅蛋脸白净又秀气,在其弹唱时,便有种含羞袅娜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