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萧言舟松手的刹那,蔻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恐惧。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方才外头,一直都还有一人。
她顾不上喉间不适,膝行上前攀住了谢蘅芜的腿,声音因方才窒息而嘶哑:
“郎君……郎君救救奴家。”
谢蘅芜皱了皱眉,看向萧言舟。
后者冷哼一声,蔻枝吓得一哆嗦,立刻松开手,与他磕头:
“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二位大人饶恕奴家,奴家甘愿为大人当牛做马,求大人饶奴家一命!”
美人在跟前梨花带雨,自然惹人怜惜,可惜在她面前的二人,心肠都硬得很。
萧言舟面无表情地用锦帕擦着手,冷声:“回答我。”
蔻枝一怔,这才想起方才他似乎问了自己什么。
“……大人,奴家,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抽噎着道:“奴家是被一人赎到此处的,可那是何人,奴家当真不知啊。”
“奴家只听到那人与县令说过话,称过几日会有大人物会来,到时候就将奴家献出去。”
“奴家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她也顾不上有什么忌讳,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出来。萧言舟默然,居高临下睥着她,似是在判断她所言真伪。
蔻枝对这个险些把自己掐死的人只有惧怕,先前的那点心思早已消失。她不敢再去抱谢蘅芜的腿,便朝着她哀哀戚戚道:
“大人,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还求大人垂怜,饶过奴家吧。”
萧言舟淡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蔻枝面上闪过茫然,她惶惶:“奴家不知道……奴家只听人说,那大人物,会喜欢奴家的模样。”
萧言舟漆眸深深,似两处深渊,光是盯着人便让人感到害怕:“方才为何不说?”
“奴家……奴家没有想起来……”蔻枝被吓破了胆,哭哭啼啼的,将其他琐碎的事情一并吐了出来。
她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基本能听懂。
有一个见过谢蘅芜的人,将眼前这位从青楼中带了出来送到这里,等着萧言舟到之后献给他。
大概那人也没有明说萧言舟的身份,于是县令自作主张,以为今日来的便是那人口中的大人物,将蔻枝献了出去。
不过此女这样愚蠢,就算这张脸像,又能有什么用?
“大人……奴家已经都说了……大人放过奴家吧。”
蔻枝泪眼盈盈,看向的,是谢蘅芜。
谢蘅芜仍是眉眼含笑,光风霁月的温柔郎君模样。她越是这样,蔻枝心中的希望便愈大。
然谢蘅芜开口了。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