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便站在她身后,为她束发。
他煞有介事的模样,最初还真将谢蘅芜骗到了几分,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谢蘅芜还是一头散发,她终于感到不对劲。
她眯眸,从镜中看萧言舟:“郎君其实根本不会,是不是?“
萧言舟怎会承认,他低垂着眼,冷淡面容中透出几分固执:“再试试。”
谢蘅芜轻啧,从他手中躲过梳子。
“罢了,还有正事,以后再让郎君试。”
她也只会简单的男子发式,不过也够用了。给自己挽好发后,她准备起身出门。
然而肩头一沉,一股力道将她按了回去。
萧言舟微微俯身,两手搭在她的发冠上,动作轻轻,为她正冠。
谢蘅芜本想说她自己来便好,但见萧言舟神色那般认真,她便也不说话了。
将发冠正好后,萧言舟本想顺势给她拢一拢衣襟。手刚放上肩头,他目色微凝,霍然向窗外看去。
他眼风凌厉,似是穿透窗纸看到了外头。
几乎是立刻,屋外传来一阵异响。
还不等谢蘅芜有什么反应,萧言舟已经推开门到了外头。
他捏着一位女郎的脖颈,四围是三四侍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
谢蘅芜追出来时,见到的便是这番场景。
女郎是小家碧玉的长相,从其衣着首饰,谢蘅芜猜到了她的身份。
是县令的女儿兰茵。
此时她面色惊恐,看着萧言舟的眼神,像是看见了恶鬼。
谢蘅芜不是头一次见到别人对萧言舟露出这样的神色。
但她还是不喜欢,不喜欢旁人这样看他。
她上前,轻扯了扯萧言舟的衣袖。
她都能猜出那女郎的身份,更不用说萧言舟了。
但她很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把这女郎杀了。
萧言舟垂睫,神色冰冷,他掐在兰茵脖间的手紧了又松,像是以此逗弄取乐。
在其要晕过去之前,萧言舟松了手。
兰茵软倒在地上,两侧侍女赶紧上前,连声唤着“娘子”,七手八脚地去扶她起身。
“清晨在外男房外偷窥,尊府千金,便是这般教养?”
萧言舟慢条斯理说着,让兰茵窒息涨红的脸又红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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