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远远看着。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不管这个人是顾辞,或是任何其他男人,他忍受不了,她的眼里没有他。
更没有办法克制源自内心深处的,不讲道理的,独独对温念兮的占有欲。
廖冉冉走过月洞门,一眼便看到叫她心动的一幕——
那个冷淡、矜贵的男人,坐在廊前的竹榻上。
他的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膝上,掌心握着酒壶,面颌微微后仰,闭着眼睛,姿态闲适而潇洒。
她以为他醉了,但很快发现,他双睫微垂,目光凝定,似是陷入某种凝思之中。
这般玉树琼枝的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人吗?
若是有人能在他的心波之上投下影,想来,必是这世上最叫人艳羡的人了。
廖冉冉心中暗暗想道。
姑母有意撮合她与裴家大郎,她当然知道这是姑母的小算盘。
姑母一家夺了裴俭的爵位,幼时还将人欺负得那样狠,如今知道怕了,想要借她缓和关系,她心中对此十分不屑。
可是裴俭,裴时章……
自从去岁远远见过他一面,她的一颗春心,就再不能给旁人。
“裴郎君。”
廖冉冉出声,一管声音柔情似水,“姑母遣我来给你送吃食,正是新做成的,你……要不要来尝尝?”
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因为裴俭抬眸看向她,一双点漆的眸子聚了又散。
他的眼底像是藏了一块即将被擦亮的炭火,又热又易燃,可一眼望过去,只是黑漆漆的。
很危险。
也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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