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走到熟悉的角门。念兮今日受了惊吓,他想来看看她。
“我家小姐已经睡下,郎君请回吧。”王婆子见是他,连请示都没有,委婉拒绝道。
裴俭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并不纠缠,给了王婆子几两银,“告诉你家小姐,今日我来寻过她。”
王婆子收下碎银,讷讷应好,“郎君放心,老奴会跟小姐说明的。”
看着裴俭远去的背影,王婆子惋惜摇头,在她看来这位郎君各方面都不比顾郎君差,且对她家小姐也是一往情深,要怪,只能怪有缘无分。
说到底,还是她家小姐厉害,来京不过个把月,就引得这些儿郎倾慕。
王婆子暗暗想到,不枉她使了大力气,将小女儿樱果安排在小姐身边。只盼着樱果能学到一、两分大小姐的品格,那将来也就不愁嫁了。
第二日,王婆子觑空将裴俭来角门的事悄悄说了。
念兮脸上并无意外,也无波动,只吩咐她,“往后他若再来,你自打发了去,不必再来回我。”
“……是。”
却说裴俭,从温府出来后,直接去了秦朗府上。
可巧温清珩也在。
两人初入仕,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此时正对月饮酒,好不快哉。
温清珩已有五分醉意,见到裴俭,极是热情,引着人入座,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时章来了,快坐!来人啊,再添副碗筷,上两壶好酒。”
秦朗对于裴俭这个时候来也很意外。
他还不知今日赛场上发生的事,可凭借男人敏锐的直觉,断定这反常与“小表妹”脱不了干系。
温清珩不知内情,一个劲招呼裴俭入座。秦朗企图蒙混,也跟着起哄喝酒,只字不问裴俭此行目的。
裴俭开门见山,“我想见她一面。你帮我打听一下她什么时候出府。”
淡月朦胧,裴俭的脸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寂光,深沉寥远。
此时此刻,秦朗只恨自己酒喝少了,脑袋清明,耳朵好使。
这提的都是什么缺德要求!
不由艰难问道,“真要这么做?”
裴俭沉默看他,答案显而易见。
秦朗瞅了眼身旁迟钝的温清珩,叹气道,“怎么见?他们……总是在一处。”
裴俭淡淡道,“无妨。”
自从上回龙舟赛,裴俭便知道,念兮要想躲着他,他一个外男,很难见她一面。可有些事,他要当面跟她说清楚。
秦朗气竭,“那你怎么不干脆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