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虽然早就知道她放下,可每每面对时,总有种摧心肝的难受。
念兮也没再推辞,“麻烦你了。”
她说完,便坐上马车离开。
裴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
她真的忘了他们当年的种种。
可他却不能像个疯子一样逼迫她,强制回顾两人的往昔。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
靖王府
荀书玲半卧在床上,面色蜡黄,眼神略显呆滞地盯着侍女新折的一株腊梅。
红梅傲然枝头,散着清幽雅逸的淡香,不似她,早已开到荼蘼。
自她上回小产已两月有余,至今仍下红不止。
太医们虽说得隐晦,她也隐约明白,今后她大约与子嗣无缘。
荀书玲知道,皇后娘娘和靖王殿下都怨她。
怪她身子不争气,怪她偏偏在千秋宴上小产,怪她给靖王抹黑。
大年节的,整个靖王府却安静得像是座坟茔,每个人都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人气象。
也不全是。
前院还是热闹的。
听说两个侧妃和侍妾们轮番侍寝,靖王夜夜笙歌,独独她这个王妃,被人遗忘了。
遗忘了也好。
荀书玲眨去眼里的水意。靖王这个夫君,她也不想见。
“表姐,今天身子可好些了?”
有人掀帘子进来,人尚未到跟前,关切的话已经先到了。
听到这管柔婉的声音,荀书玲的面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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